秦舟抽泣著解釋:“我們隻是想找條項鏈送給言知叔叔……媽媽不願意,還跟我們搶……我一不小心就……”
秦婉墨蹲下身想扶薑時安:“傷到哪了?我帶你去醫院。”
兩個孩子也手忙腳亂地想幫忙。
就在這時——
“啊!”
餐廳傳來一聲尖叫,傭人慌慌張張跑來:“小姐!沈先生被熱湯燙到了!”
秦婉墨動作一頓。
“嚴重嗎?”她急聲問。
“燙紅了一大片……”
傭人話還沒說完,秦婉墨已經站起身:“時安,你自己叫救護車,我們先送言知去醫院。”
兩個孩子也立刻鬆開薑時安的手:“媽媽你自己去醫院吧!”
“秦婉墨……秦舟……秦硯……”
薑時安虛弱地伸手,可三人頭也不回地衝向餐廳,小心翼翼攙扶著沈言知離開。
鮮血模糊了視線,他顫抖著摸出手機,用最後一絲力氣撥打了120。
“救……救我……”
電話接通的那一刻,他徹底陷入了黑暗。
薑時安再次醒來時,病房裏依舊空無一人。
護士進來換藥,見他醒了,歎了口氣:“您妻子和孩子們在隔壁VIP病房照顧沈先生呢。”
她頓了頓,語氣裏帶著幾分不平:“沈先生隻是手背燙紅了一小塊,他們卻緊張得不得了,秦小姐親自給她塗藥,大少爺給她吹傷口,小少爺還跑去買冰淇淋哄她開心,您傷得這麼嚴重卻……”
薑時安安靜地聽著,心臟已經疼到麻木。
手機震動了一下,屏幕亮起。
是民政局的提醒短信:【離婚冷靜期即將結束,三日後即可領取離婚證】。
他盯著那條消息看了很久,突然笑了。
終於,要結束了。
出院後,薑時安開始為離開做準備。
第一天,他去了墓園。
父母的墓碑旁,新立了一塊小小的石碑,那是薑淮的。
他跪在墓前,輕輕擦拭著照片上弟弟年輕的笑臉。
“爸媽,小淮……”他聲音很輕,“我愛錯了人。”
“不該愛上秦婉墨,不該有了那兩個孩子……”
他笑了笑,眼淚無聲滑落:“我要走了……這一次,真的不要他們了,我會過好剩下的日子,你們也在下麵好好的,不要擔心我,經年過後,我們再在地底相逢。”
山風吹起他的黑襯衫,墓碑前的白菊微微顫動,像是在回應他。
第二天,他去了情人橋。
當年他和秦婉墨在這裏掛過一把同心鎖,刻著兩人的名字。
他找到那把鎖,用鉗子狠狠剪斷,丟進河裏。
金屬墜入河水的瞬間,他仿佛聽見年少時自己的笑聲。
多麼可笑啊,“此生不渝”的誓言,原來保質期隻有五年。
隨後,他去了所有和秦婉墨有過回憶的地方——
常去的餐廳、第一次約會的公園、結婚的教堂……
他一點一點,抹去所有相愛的痕跡。
回到家,他把秦婉墨這些年送他的禮物全部打包,扔進垃圾桶。
最後,他收拾好行李,隻等明天拿到離婚證,就徹底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