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地獄判官的判筆被小鬼偷去了人間。
不曾想遇到了消失幾百年愛人的轉世。
她現在是個捉鬼道士,重逢後她依舊認出了我,我們貪歡了三天三夜。
趁我睡著,顧漫漫用符咒引來天雷將我的真身劈出了裂縫,修為損耗了八成。
她看著我痛苦萬分,笑容卻越發癲狂。
“妖孽,你把我們一家五十口的魂魄藏哪裏去了,為何幾百年不見她們轉世為人!”
“若是不肯說,我便要你生不如死!”
她用符咒鎮壓住我,整整困了一年。
這一年裏她割下我的肉,接我的血喂養她體弱的丈夫。
顧漫漫給我戴上狗鏈,要我在太陽落山前學狗叫,吃她們夫妻的剩飯。
甚至在她丈夫大出血時,用我全身的血去換。
每當我以為自己就要魂飛魄散時,她又會用符咒來替我續命,深夜來到我床頭低聲哭泣。
“前世的記憶我沒有忘記,我對你有時恨大過愛,有時愛大過恨,你為什麼不讓我的親人投胎轉世,你為什麼要折磨我。”
我漸漸感覺到剩下的兩成修為像洪水一樣流瀉出去。
顧漫漫不是疑惑我為什麼要困住她們陳家五十口魂魄嗎。
很快她就知道了。
因為我這隻判筆來到人間沒了修為又被陽氣侵蝕,若不及時回到判官身邊,必死無疑。
算一算我的死期還有七天。
1.
“妖孽,竟敢招那些小鬼來家裏,我看你是活膩了!”
顧漫漫收拾完外麵的小鬼,舉著桃木劍衝我砍了一刀。
我抬手去擋,手臂處立刻冒出黑色的青煙,墨色的血滴滴答答落在地板上。
“我身居地府多年,有冤的小鬼聞著味自然尋上我,這與我無關!”
顧漫漫認為我扯謊,掏出一張雷電符朝我麵門扔來。
符咒剛落到身上,我便感覺有無數電流穿過全身,幾乎瀕死。
這回我徹底失去了反抗的力氣,眼睜睜看著顧漫漫拿著極陽之石做的刀子割下我身上的肉。
看著碗裏的肉,她冷冷地命令道。
“別裝死,現在就去熬肉湯,然後服侍阿謙,敢偷懶我的符咒可不饒人!”
屋裏的許謙又在咳嗽了,她趕忙進屋照顧。
我不敢耽誤,強撐著身體去廚房熬肉湯。
看著鍋裏沸騰的肉湯,我陷入了短暫的回憶。
幾百年前,我還不是判官的判筆,而是一個男修名叫蕭椋。
彼時顧漫漫是凡間的女官,陰差陽錯下我們相愛私定了終身。
我冒著被師門逐出的風險,她放棄高官厚祿的誘惑要與我私奔。
師傅舍不得我這個百年一遇的修仙奇才,三番四次想要拆散我們。
一怒之下禦劍殺光了顧漫漫她全家,以逼我死心。
為了救活顧家,我用至純的靈根和判官交易,甘願到地府做一隻判筆......
“磨蹭什麼呢,還不把肉湯端來,忘記我之前怎麼警告你的了!”
顧漫漫冰冷的聲音傳來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趕忙將肉湯端過去,小心翼翼地服侍許謙。
許謙瞥了眼我的傷處,我見猶憐道。
“漫漫,他的傷口黑漆漆的,好惡心,能不能你來喂我?”
顧漫漫奪過我手裏的碗,一腳踹在我的胸口上。
“廢物!你是地府判筆,擁有不死身,血肉不出半個時辰便能重新長回來,你這是故意惡心誰!”
我捂著發疼的胸口,前世的記憶在腦海裏翻湧。
當初為了和我在一起,她甚至願意自斷手臂表忠心,可如今挖肉放血,她比誰都熟練。
門外響起腳步聲,是顧漫漫的道友來訪。
見到我時掐指一算,麵露驚訝。
“漫漫,你膽子也太大這是地府判官的判筆,若不及時歸還地府,陽氣侵蝕加上你雷霆手段這判筆的真身要魂飛魄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