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皺著眉頭,望著女人也沒有說話。
自己也不傻,能聽得出來,她話裏有話。
可是,咱也沒有問,正如道人和女人之前對我說的那句話。
知道太多,對我沒有好處。
起碼,他們現在不對我明說,肯定是不能說,強問的話,他們也不會告訴我。
索性,也就沒有接這個話茬。
女人朝著敞開的屋門望了一眼,隨後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你的運氣說好不好,說壞也不壞,下樓吧!”
女人說完這話,在我身前騰起一陣黑色煙塵,轉而直接消失在我的眼前。
我沒有多想,看著手中的牛皮紙信封,將這封信小心揣進兜裏麵,自己也不想在這個鬼地方久留,拖著受傷的腿,一瘸一拐的走出了這間房子。
樓道內,昏暗無比,這棟樓與上次一樣,沒有燈光,打開手電筒微弱的光線,照射在樓道內。
不知道怎地,自己這心裏麵就是七上八下,生怕女屍還沒有被道人降服。
甚至我看著每一處黑暗的角落,都能在腦海裏腦補出一具屍體,正躲在那邊。
提心吊膽的從四樓走下,沒多會,我來到了單元門出口的位置。
剛想開口,可是眼前的一幕,卻讓我不禁頭皮發麻。
這座小區由於年久失修,壓根就沒有什麼路燈,好在今夜月圓十五,月光明亮,也能看清周圍的事物。
我就看到,在道人的那輛小箱貨的後車廂上,一口血紅棺材前,擺著三碟貢品。
一個紅衣人影,正蹲在棺材前,好似餓死鬼投胎,抓著碟子中的糕點,瘋狂的往嘴裏塞。
兩盞燭光下,是一頭烏黑的長發,而烏黑長發中,則是一張混雜褐紅屍斑的臉。
嘴巴塞的糕點鼓起,皮膚上有著明顯的裂紋。
在搖曳燭火下,尤為讓人膽戰心驚。
我看到這一幕,整個人都傻眼了。
女人剛才不是說,道人已經給她製服了嗎?
這咋還吃上了?
道人哪去了?
我目光驚恐,望向正不斷吞咽糕點的女屍,心中也產生一個極其恐怖的想法。
女屍安然無恙,道人...恐怕已經遭遇不測。
我的眼角不由泛起點點淚花,望向女屍的眼中,滿是怨恨。
我和道人雖然僅僅認識幾天,自己也知道,道人冒著生命危險幫我,肯定也是有一定程度,出於某種自身的利益。
但他卻真真實實,讓我多活了幾天。
現如今...卻死了。
道人的死,仿佛一根刺,深深紮在我的心裏麵。
沒了道人,意味著老陳也沒救了,至於我...同樣如此......
我默默地攥緊了拳頭,望著尚在大口朵頤的女屍,眼中滿是怒吼。
到了這個時候,老子也不怕她發現,反正自己也沒命了,陳鵬海也不會放過我。
幹脆,跟他娘的拚了。
贏了,老子也給道人老陳報仇,輸了,也認命。
我想著想著,心中憤怒更甚,腳步慢慢前移,漸漸的走出了昏暗的樓道。
趴在棺前大口吃貢品的女屍,此刻放下抓在手裏的貢品,慢慢的將頭抬了起來。
濃密黑發下,一雙如狼般的眼睛,肆無忌憚的盯在我的身上。
她喉嚨蠕動,將口中的吃食咽了下去,隨後一條猩紅的舌頭微微舔舐嘴角。
“桀桀桀!”
一陣陰冷空靈的笑聲,從女屍口中發出。
要是換做之前,我恐怕會嚇得雙腿發軟,可現如今我心中沒有絲毫懼怕。
眼中怒氣衝衝,一心隻想著跟她玩命。
女屍匍匐在地,一雙手抓在地上,手背微微弓起,竟然擺出一副貓科動物攻擊前的架勢。
我握緊了拳頭,對著女屍大聲怒喝。
“你踏馬給老子去死!”
一聲大吼,在給我提升對抗玩命的勇氣,同樣也是宣泄這幾日,無處發泄的委屈......
怒喝之後,我快速衝前,掄起拳頭,女屍也朝我撲來,張開一張血口,她的目標十分明確。
攻擊的就是我的脖子。
我臉色一變,這時候可不是硬剛的機會。
縱然自己抱著玩命的念頭,可也不是無腦子啊!
我剛準備閃躲,一張麻繩大網,卻突然從車廂的上方撒下,精準無誤,將我和女屍隔離開來。
隨後擺在我麵前的這道大網,以極快的速度收縮,女屍似乎極為懼怕,眼前的這張網,貌似能對她造成多麼大的傷害。
她急忙後退,那張網就像是有了靈性,朝她步步緊逼,最終,大網緊緊貼合在後車廂上麵,將女屍徹底困死在了車廂之中。
“小子,膽子不錯,不過...要是老子出了一丁點的差錯,這時候,老子就該給你收屍了。”
道人讚賞的聲音,突然從頭頂傳來。
我仰頭一看,就見到道人此刻站在車廂的上方,手中拿著一截繩子,正用力緊緊拽著。
他將麻繩固定在車上一段改裝的地方,而後一躍而下,從車廂上方躍了下來,站到了我的眼前,眼中滿是讚賞的同時,也有著深深後怕。
我看到道人平安無事,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麻蛋!你踏馬在執行計劃之前,能不能跟老子打聲招呼,剛才我還以為你,你被女屍給弄死了。”
我心裏麵有些生氣,如果剛剛他沒有及時將大網撒下來,恐怕此刻我凶多吉少。
道人尷尬的笑了笑,也沒有接話,而是轉過身看向了女屍。
我也沒再說這個話題,畢竟眼下可不是爭論這些小事的時候。
女屍雖然被困住,但還沒有被滅殺。
對於我們依舊是一個不小的威脅。
隨著道人的靠近,車廂內的女屍,開始躁動不安,她眼睛瞪的幾乎快要掉出來,麵部猙獰的朝著道人發出沙啞嘶吼。
同時也焦躁不安,不斷抓撓鐵壁,發出一陣陣刺耳的摩擦聲。
這節車廂,顯然是經過特殊改造後的產物,女屍的實力究竟有多強,我不清楚。
估算,她的實力至少得跟禿頭屍體不相上下,以禿頭屍體的力量,車廂的鐵皮,對他來說就跟撕棉花球差不多。
可任憑她如何抓撓,車廂內的鐵壁上,僅僅隻是留下幾道細微的抓痕。
我也算是看明白了,心裏麵也由衷的佩服起道人。
道人走到大網前端,袖口處,一截鋼釘伸出。
道人握住釘尾,隨後在我驚詫的目光中,他居然直接將遮擋的大網掀開,跳了進去。
隨著道人的剛一進入,女屍徹底發狂,像條瘋狗般,直接撲向了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