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嚴的話,讓大夥都愣住了。
韓莊眼睛一亮,連忙點頭,“老爺說的對,這倒不失為一個辦法。”
“隻是......”
“隻是什麼?莫非你覺得晨兒配不上秦家那丫頭?”周嚴臉色不悅,看向韓莊。
“不不不,老爺你誤會了。”韓莊趕忙搖頭。
“咱家少爺和那秦陽的女兒也算是門當戶對,豈能配不上她?”
“隻是老爺別忘了,少爺他如今可是有婚約在身,而且還是和當今天子的親妹妹,九公主殿下。”
“若是非要娶秦陽的女兒,那也隻能委屈那女孩兒來咱們韓家做妾......”
“秦陽那老家夥,再怎麼說也是朝廷大員,又極為看重麵子,豈能甘心讓他的嫡女做妾?”
韓莊一番話,讓周嚴眉頭不由緊鎖。
韓莊說的沒錯,若是周晨沒有婚約,或者婚約是個普通人家女子,一切都還好說。
隻可惜,他和當朝九公主殿下有婚約在身......
一時間,韓府上下陷入了沉默。
“雖然秦家不一定答應,但咱們周府必須要拿出些誠意,穩住秦陽,至少,不能讓他到陛下那裏告狀。”
過了許久,始終沒有說話的周晨緩緩開口。
“爹,今天咱就去人家秦府登門求親,不管成還是不成,總要先要個態度。”
“先前聽韓莊說秦陽那老頭好麵子,咱們就給足他麵子。”
周晨表情很是嚴肅,正分析著,周嚴瞪大了眼睛。
“晨兒你這是......”
不止是他,韓莊韓力兄弟二人也對視一眼,眼神中滿是詫異。
自家少爺什麼品行,他們心裏比誰都清楚。
在這之前,這小子整日隻管惹事生非,不管惹出多大的事,從來都不會在乎後果,更別說主動想著去解決。
沒想到,今天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不但一本正經的分析處理辦法,還主動承擔責任。
周嚴不可思議的望著兒子,猛地一拍大腿,眼神中滿是欣慰。
“好小子,敢作敢當!”
“既然如此,那爹便依你。”
“韓莊,去備厚禮,明日一早,我和晨兒親自登門求親。”
周嚴大手一揮,遣散了眾人,自顧回屋去了。
......
次日一大早。
周晨就被韓力給叫了起來,換上了一身人模狗樣的華服,和老爹一起上了街,直奔秦陽府上。
“二位來我秦府有何貴幹,可有拜帖?”
還未進門,秦府的門房便探出頭來,看著穿著正式的周晨父子,態度還算客氣。
“京兆府府尹周嚴,攜子周晨,特來府上見過秦大人。”
周嚴態度和藹,從懷裏拿出韓莊準備好的拜帖,遞給了門房。
“原來是府尹大人,請您稍等,小人這就去知會我家老爺。”
門房被周嚴名號嚇了一跳,不敢有絲毫怠慢,連忙急匆匆通報秦陽。
還未等進入後院。
就聽到秦陽的夫人柳如月的大聲咒罵。
“這殺千刀的周晨,真是色膽包天,居然敢非禮我們月兒!”
“他眼裏還有沒有秦府,有沒有王法?”
“我家月兒京中大家閨秀,名聲全被那個小王八蛋毀了!”
柳如月一邊罵一邊哭,秦陽同樣臉色鐵青,陰沉著臉一言不發。
“老爺,月兒他遭受了這般羞辱,就算他周家是國公之後又如何,分明沒把您這位朝廷二品大員放在眼裏!
“這次,您可不能忍氣吞聲,妾身可就這一個女兒!”
“若是月兒有個三長兩短,妾身也不活了!”
柳如月梨花帶雨,淚眼婆娑的看著秦陽。
秦陽重重點了點頭,冷聲道:“夫人放心,周晨那無恥小兒這次做的太過分了,我絕不會輕饒與他!”
“明日早朝,我要在金鑾殿當場狀告那小畜生。”
“就算周嚴是京兆府府尹,這次也保不住他!”
說著,秦陽看了看緊閉的房門,歎了口氣。
“月兒,你莫要再傷心了,父親一定會為你報仇!”
柳如月擦幹淨眼淚,叩了叩門道:
“月兒,你把門打開吧,你爹既然已經說了,定然會為你報仇的。”
“你已經一天沒有吃東西了,這樣下去,看不到周晨那小畜生進天牢,反倒是自己身子先垮了......”
屋內的門依舊沒有開,隻是不時傳來秦月白的小聲抽泣。
經過昨天這一鬧。
她的貞.潔和名聲,算是徹底被周晨毀了!
以後即便是想嫁人,都會遭人嫌棄。
聽到女兒的哭泣,柳如月罵的更凶了。
秦陽更是臉色陰沉的都要滴出水來。
“老爺,門外京兆府府尹周嚴攜子周晨前來拜訪。”
門房走上前來,將拜帖遞到了秦陽手中。
“周嚴?周晨?”
聽到這兩個名字,秦陽猛然抬起頭,眼神中閃過一絲詫異。
怒極反笑道:“這兩人居然還有臉過來?”
“老夫倒要看看,他們父子有何交代!”
秦陽冷哼一聲,抬腿就要前往正門。
然而剛一抬腿,卻又停住了腳步。
周嚴乃是堂堂朝廷三品大員,有拜帖,有禮數,不管雙方有什麼仇怨,按照待客的規矩,他應該親自出門迎接。
可眼下,秦陽正在氣頭上,恨不得將周府的人扒皮抽筋,哪裏還願講什麼禮數。
他冷冷的看了門房一眼,淡淡道:“你去讓他們兩個人過來,就說我秦陽在後院等他們。”
氣急敗壞的秦陽此刻早就不在意待客禮儀。
甚至都沒有去正堂等候。
門房怔了一下,想要開口,卻被秦陽嗬斥道:
“怎麼?”
“沒聽懂我的話麼,我讓你去把他們領到後院。”
“是是是,小人明白。”
門房額頭滲出一層冷汗,這還是他頭一次見自家老爺如此大的火氣。
看起來,今天周府的人,恐怕是要碰釘子了。
......
周嚴父子被帶到小院,周嚴看著滿臉怒火的秦陽,客氣的拱了拱手。
“秦大人,別來無恙啊。”
“說起來,這還是我第一次上秦府登門拜訪。”
“略備了些薄禮,不成敬意。”
周嚴說著,看了一眼周晨,後者連忙會意,將禮品遞上,賠笑道:
“秦伯伯,晚輩周晨,見過秦伯伯。”
秦陽依舊冷著臉,根本不搭理周晨,對周嚴怒目而視。
“這聲伯伯,老夫可承擔不起!”
秦陽冷哼一聲,看向周嚴。
“姓周的,你少跟老夫玩這套!”
“老夫堂堂朝廷二品大員,你兒子居然敢對我家月兒做如此人神共憤之事!”
“多說無益,等著老夫去陛下那裏告你的禦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