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李嬸家的以前是獵戶,倒是可能有。”雲娘忽然提醒道。
李嬸就是住在隔壁的寡婦,帶著一兒一女過日子,平日裏對雲娘很是照顧。
張鴻眼睛一亮:“好,我去借!”
他剛要邁步出門,院外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和叫罵聲。
“張鴻!滾出來!”
“欠的銀子該還了!”
雲娘臉色瞬間煞白,瘦小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是......是康麻子他們......”
張鴻眉頭一皺,記憶中的信息立刻浮現——康麻子是縣城賭檔的打手頭子,專門負責催債。
在整個縣裏也是凶名赫赫。
砰!
院門被一腳踹開,三個膀大腰圓的漢子闖了進來。為首的滿臉痘印麻子,左眼上有一道疤,正是康麻子。
“喲,張大相公在家呢?”康麻子陰陽怪氣地笑著,“銀子準備好了沒?十二兩,一個子兒不能少!”
張鴻眉頭一皺,冷冷說道:“三天後才是還賬日子,我正想辦法。”
“三天?”康麻子冷笑一聲,“娘的,再給你這廢物三天有什麼用?老子今天來了,就必須還錢,要是不想還,嘿嘿......”
他淫邪的目光越過張鴻,落在雲娘身上,“就把這小娘們帶走抵債!”
雲娘驚恐地抓住張鴻的衣角,纖瘦的身子微微顫抖著。
張鴻感到一陣怒火上湧,原本因為饑餓而發虛的身子,瞬間一股熱血奔湧,好似前世身體的力量感充滿全身。
“我說了,三天後再還!”張鴻感受著身體充盈的力量,目光冰冷的說道。
“嘿,給你臉了是吧?老子說今天!”康麻子臉色一沉,“弟兄們,把這小娘子給我帶走!”
兩個手下立刻嬉皮笑臉上前,伸手就要抓雲娘。
此時,張家的吵鬧聲,已經吸引不少左鄰右舍前來看熱鬧。
許多人雖然同情雲娘,但他們一方麵不屑張鴻品性,一方麵又害怕康麻子等無賴打手,全都不敢上前。
張鴻眼中寒光一閃——前世特種兵的本能瞬間覺醒。
他側身一讓,右手成刀,精準地砍在第一個打手的咽喉處。
“呃!”
那打手悶哼一聲,捂著喉嚨踉蹌後退。
第二個打手還沒反應過來,張鴻已經一記正蹬腿,將他踢翻在地。
眨眼之間,兩個肥壯的打手在地上哭爹喊娘痛呼起來。
康麻子大驚失色,立刻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露出一副凶惡的神情。
張鴻見狀,根本毫不畏懼,一個箭步上前,一記直拳砸向康麻子麵門。
康麻子倉促胡亂揮著匕首格擋,卻見張鴻虛晃一招,右腿一擊鞭腿,重重踢在他肚子上。
“啊!”
康麻子整個人被踢飛,在地上翻滾兩圈後,一頭紮進牆角的糞坑裏麵。
可憐康麻子,因為吃痛張著嘴巴,狠狠灌進去兩口米XX共。
兩個手下見狀,連忙忍痛上前,提著康麻子兩條腿,把他給拖了出來。
滿頭糞水的康麻子,滿頭滿臉的惡臭,讓他劇烈嘔吐惡心起來,差點快要把膽汁都要吐出來了。
張鴻皺著鼻子,隔著老遠看著他們,說道:“回去告訴你們東家,雲娘不賣!欠的銀子我會還,但要再敢來騷擾......”
“那就要你們的命!”
“滾!”
眼看著張鴻三拳兩腳,就撂倒他們,康麻子三個人哪裏還敢再逞強,連滾帶爬的奪門而逃。
一直跑出去老遠,康麻子才扭頭,大聲嚷道:“張鴻!嘔......,你等著!春香樓,嘔......,不會放過你,嘔!”
渾身糞臭的康麻子,讓圍觀村民們發出一陣陣哄笑聲。
一場酣暢淋漓的熱鬧,讓眾人散去後,猶在相互談論著。
等他們走遠,張鴻才轉身看向雲娘。小姑娘已經嚇呆了,嘴唇不住地顫抖。
“沒事了。”張鴻盡量放柔聲音,“我不會讓他們帶走你。”
雲娘突然哇的一聲哭出來,撲進張鴻懷裏:“相公......相公......”
張鴻有些僵硬地拍了拍她的背,能感覺到懷中瘦小的身軀在劇烈顫抖。他心中暗歎:這丫頭到底受了多少苦?
“好了,別哭了。”張鴻輕輕抱住了雲娘,嬌小柔弱的身子在懷中好似一團棉花,軟軟的很貼心。
雲娘抹著眼淚點頭:“相......相公,我不哭了。”
隨後,張鴻看到地上有一把匕首,正是剛才康麻子掏出來壯膽,然後被張鴻飛踢落下的。
匕首做工一般,但是鋒利程度還算可以。
張鴻直接收入懷中,隨後又去隔壁李嬸家,去借一支野豬矛。
剛進李嬸家柴門,李嬸就率先發問。
“張鴻,聽說你把康麻子打了?”
張鴻點點頭說道:“是的,李嬸,他們要把雲娘搶走。”
“打得好!你今天可總算像個男人了!”李嬸咧嘴一笑,要放在以前,李嬸對張鴻可從沒什麼好臉色。
“你......好像變了個人。”
張鴻心頭一跳,麵上不動聲色:“人總會變的。”
“雲娘是個好姑娘,以後好好待人家!”李大嬸歎了口氣說。
隨後,張鴻詢問李嬸,可否借打獵的家夥什用一用。
“沒問題。”李大嬸轉身進屋,“他爹留下的東西,放著也是放著。”
跟著李大嬸進屋,張鴻看到牆上掛著幾件獵具:一張舊弓,幾支箭,還有一柄三尖鐵叉。
“他爹活著時候,就是用這些打獵的,你全拿去用吧。”李嬸大方說道。
張鴻拿過來三尖鐵叉,在手中掂了掂,分量剛好合手,尖端雖然有些鏽鈍,但還算很鋒利的。
“山裏不太平,最近有野豬出沒,上個月咬死了劉老漢,小心點。”李嬸在臨走的時候,又提醒道。
張鴻點頭:“多謝李嬸。”
隨後,張鴻回到家裏,讓雲娘關好門等自己回來,又用酒葫蘆裝上那半壇米酒,在雲娘擔憂的目光中離開家門,向著山上走去。
走在路上,張鴻能感覺到村民們投來的異樣目光。
有好奇的,有畏懼的,更多的是看熱鬧心疼。
很明顯,剛才張鴻暴打康麻子的事,在村裏已經傳開了。
此時,張鴻不顧危險,要去山中打獵,村民們都覺得他是日子過不下去,準備自己去找死!
誰不知道,大黑山裏野獸眾多,隨便一個野豬或黑熊,就能要了人小命。
山路崎嶇,一個多時辰的路程上,張鴻一邊走一邊觀察四周,很快就在濕潤的泥地上發現了清晰的蹄印。
“太好了,真的有野豬!”
順著蹄印和蹭過樹幹的痕跡,他找到了一處小窪地,三麵環坡,正是伏擊的好地方。
張鴻解下酒葫蘆,拔開塞子,劣質米酒的氣味立刻飄散出來。
挑選在窪地中央的落葉堆上,張鴻把酒全都散在上麵。
野豬嗅覺是人的幾十倍,對酒精尤其敏感,自然界中,發酵的果實會產生酒精,野豬對這個味道是難以抗拒的。
布置完誘餌,他爬到旁邊一棵大樹上麵。
這裏視野開闊,既能觀察下方,又不會讓氣味暴露自己。
隨後,張鴻守在樹杈上靜靜等待。
這種等待獵物的感覺,讓他想起了在特種部隊執行潛伏任務的日子。
窣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