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哢嚓！”

骨頭斷裂的聲音清晰可聞，鮮血立刻浸染了一大片襯衫。

綁匪顯然也沒想到她這麼幹脆，愣了幾秒，才鬆開孟星哲。

孟星哲撲過去，聲音近乎嘶啞：“裴青黎！你怎麼這麼傻！”

可裴青黎已經無法回答他，她抬起帶血的手，說了一句 ：“你沒事就好……”

就徹底暈了過去。

孟星哲雙手顫抖的更厲害，連忙打了 120，又掏出一張卡丟給綁匪：“錢已經給你了，別再出現在她麵前！”

綁匪拿著卡迅速離開。

沈君辭心臟狠狠一揪，再也忍不住走上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孟星哲紅著眼眶：“之後再說，先送她去醫院！”

沈君辭想到早已離開的綁匪，和孟星哲身上輕易脫落的繩子，忽然明白了什麼，顫聲道：“這就是你給她的第二道考驗？”

孟星哲點頭，聲音哽咽：“是……但我沒想到，她真的這麼傻……竟甘願為我廢掉一隻手……”

救護車的鳴笛聲由遠及近。

孟星哲扶著裴青黎上了車，沈君辭站在原地，看著他們遠去。

沈君辭閉了閉眼，沒有跟去醫院。

他回了家，關掉手機，一個人坐在陽台上發呆。

窗外雨聲淅瀝，玻璃上倒映著他蒼白的臉。

很快，裴青黎重傷的消息上了新聞，鋪天蓋地都是她為了孟星哲廢了一隻手的報道：

“裴氏繼承人為救愛人，徒手砸斷左手，險成殘廢！”

“美人救英雄！裴青黎為救初戀男友不惜自殘！”

沈君辭關掉電視機，麵無表情地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對麵的朋友林朗歎了口氣：“真的要走？”

“嗯。”沈君辭點頭，“手續快辦好了。”

“那裴青黎……”

“她有人照顧。”沈君辭打斷他，語氣平靜，“不需要我。”

林朗欲言又止，最終隻是拍了拍他的手：“照顧好自己。”

三天後，沈芳芷來找他。

“弟弟，手續還有七天就下來。”她靠在門邊，懶洋洋地問，“你的事情都處理好了嗎？”

沈君辭點頭：“差不多了。”

“那行，手續一好，我們直接離開。”

話音剛落，身後突然傳來一道清麗的嗓音。

“什麼離開？”

沈君辭背脊一僵，緩緩回頭。

裴青黎站在門口，左手還纏著繃帶，臉色陰沉地盯著他們。

沈芳芷有些詫異：“你怎麼來我弟弟這兒了？”

裴青黎神色不變：“來這邊辦事，聽說君辭住這兒，順路來看看。”

沈芳芷 “哦”了一聲，也沒多問。

裴青黎目光沉沉地盯著沈芳芷：“你們剛剛說的‘離開’，是什麼意思？”

沈芳芷故意賣關子：“七天後一起吃頓飯吧，我有件大事要告訴你。”

“什麼大事？”

“到時候再說。”沈芳芷聳聳肩，“我看你現在也沒時間，為了個男人差點廢了手，夠忙的。”

裴青黎皺眉，下意識看了沈君辭一眼，語氣微冷：“別胡說。”

沈芳芷懶得跟她掰扯，擺擺手：“行，我先走了。”

等沈芳芷離開，裴青黎才走到沈君辭麵前，聲音低了幾分：“這一周，為什麼不來看我？”

沈君辭抬眸看她，神色平靜：“你不是有星哲哥照顧嗎？”

裴青黎盯著他看了幾秒，忽然笑了：“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