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飛宏的反應已經足夠快了,他隻聞到了一點點就連連後退,可他就這一點點也足夠讓他的雙腿開始發麻。
“不愧是我找的夥伴,馬上就能反應過來。”是趙震的聲音從黑漆漆的後備箱裏傳來。
聲音過後,姚飛宏能看到後備箱坐立起來一個黑影,緊接著站在旁邊的黃玉嬌打上了燈光,果然是趙震坐了起來。
“嬌嬌,他!”姚飛宏完全沒想到趙震居然醒了,還反過來給了他一手,他第一時間是懷疑黃玉嬌的藥性不對。
“嬌嬌啊,是不是劑量不對,他怎麼還沒倒?”趙震很驚訝姚飛宏還能站著。
“不是劑量不對,是吸入量少了點,但沒關係,倒下隻是時間問題。”黃玉嬌緩緩走到趙震的身邊站著。
姚飛宏此時感覺自己是一個小醜,而趙震和黃玉嬌原來才是一夥兒的,自己被兩人耍得團團轉。
“扶我下來。”趙震朝黃玉嬌伸手,而黃玉嬌將趙震從車後備箱扶了出來,並且還把拐杖順手還給了趙震。
趙震看了看四周,月光透亮,隱隱約約是能看清楚周圍的環境。
趙震讚許地頻頻點頭道:“不得不說,你選這地方真好,我一直覺得你選址和選目標都是強項,現在來看,確實如此。而且,真感謝你,要是我一個跛子跟嬌嬌一個女孩,想把你抬出來,我倆是完全不行的,還得謝謝你自己把自己給送過來。”
趙震每一個字都像利刃,在給姚飛宏淩遲剔骨。
按理說,黃玉嬌和趙震本是一夥兒的,姚飛宏很難對付得了兩個人,可這兩人還將計就計,就為了把姚飛宏騙到自己開車來這裏。
“留得青山在......”姚飛宏識時務,他知道自己中了黃玉嬌的迷藥,恐怕撐不了多久,所以他趕緊轉身逃跑,即使對麵隻有一個女人和一個跛子,也沒有必要拚命,況且這兩人跑不過他,他隻要跑進黑暗,他倆就把他沒辦法。
可他還沒跑出兩步,直接摔一跟鬥,引得趙震和黃玉嬌哈哈大笑。
姚飛宏努力翻過身來,他真是無法直視這兩人那嘲笑的嘴臉。
黃玉嬌跟姚飛宏解釋道:“這種迷香雖然你吸入不夠量,但一旦有劇烈運動,會加速藥效的,本來你起碼五分鐘過後才會失去意識,現在恐怕連一分鐘都不到了。”
趙震一手柱拐,一手摟著黃玉嬌,也跟姚飛宏解釋道:“你可能在想,為什麼嬌嬌選擇我,而不是你,那是因為我倆比你倆認識得更早,你居然想拉攏她,不是自找苦吃嗎?如果你本本分分的,我肯定還是會分錢給你,結果你一點都不老實,現在都是你自作自受,你就別抱怨了。”
姚飛宏想抱怨也來不及了,他意識模糊,很快就沒了知覺。
黃玉嬌上前查看姚飛宏的動靜,姚飛宏跟一條死狗似的,但還有氣。
“震哥,我們走吧,他至少得睡夠十二個小時才會醒。”黃玉嬌雖然狡猾,但不夠狠毒。
“走?你是想留他一條命,等回頭追殺我們?”趙震可不一樣,他絕對不會婦人之仁。
“怎麼會,就算他醒了,也肯定再也找不到我們,震哥你不用擔心的。”黃玉嬌想著留姚飛宏一命,她已經隱隱約約感覺到了趙震的殺氣,所以極力勸住趙震。
“以防萬一,這可是他說的。”趙震之前本來就是假裝暈倒的,所以姚飛宏說的那些話,他聽得一清二楚,甚至可以說讓人不寒而栗,“你也看到他是有多狠毒了,本來我沒打算要他的命,但人家想要我的命,我卻放過他,那我以後還怎麼混?怎麼帶團隊?所以他必須死,絕對不是錢的事。”
趙震把黃玉嬌所有想說的話都堵住了,有理有據,讓黃玉嬌無從反駁。
的確是姚飛宏先起的殺心,而且按照姚飛宏之前說趙震的話,他絕對是個小心眼,今天趙震不下狠手,日後他必定會想辦法報複,追殺他們或者報警來個魚死網破,都有可能做得出來。
趙震緩緩來到汽車的駕駛座邊,指示道:“把他搬過來。”
“把他?我嗎?”黃玉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趙震揮舞了一下拐杖,說道:“難道我嗎?”
很明顯,黃玉嬌全身健康,是更合適的那個人。
“好好好,我來做體力活,畢竟震哥是上知天文,下肢殘疾的腦力工作者。”黃玉嬌一邊拖著像死豬一樣的姚飛宏,一邊抱怨著。
“別貧嘴,快幹活兒。”趙震也沒閑著,他在草堆裏到處摸索。
黃玉嬌可是拿出了吃奶的力氣,才終於把姚飛宏給搬到駕駛座,過程中姚飛宏有任何磕碰,她也顧不上了,沒必要還在乎一個將死之人是否受傷。
她累得癱坐在草裏,完全沒有平時的精致,嘴裏還嘟囔道:“震哥,你準備把他怎麼做?”
趙震親自在草堆裏挑選了一塊單手能掌握的大石頭,回答道:“他想怎麼處理我,我就怎麼處理他,我這人一向都很公平。”
姚飛宏沒有完全說過要怎麼處理趙震,不過他大致是想把趙震沉進湖裏去。
趙震也是這樣想的,不過他的主意稍微有些不一樣,他是想連車帶人一起沉入湖裏。
趙震把他們帶上的裝有現金的保險行李箱拿了出來,把石頭卡在油門處,然後發動汽車,掛上D檔,汽車帶著沉睡的姚飛宏直奔野湖。
黃玉嬌恍然大悟道:“震哥,你要把車一起處理了?”
趙震點頭道:“這個車我們開了好幾天,留有我們的生物組織,一旦警方查起來,一定會查到這汽車的,到時候我們三個都會暴露,不如直接一起清洗了,一了百了,反正車也是飛宏找來的,追查也隻能追查到他的頭上了。”
“難怪那天你讓我把另一輛車開到這裏來,原來你是早有準備。”黃玉嬌越來越佩服趙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