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內門弟子,名叫袁浩,是虛靈宗內門的一位長老門下弟子。
他修行已有數載,憑借中上的天資,已經邁入了築基中期。
在他身旁那三名外門弟子,則是依附於他的狗腿子,平日裏專門替他跑腿辦事,狐假虎威。
聽到江辰竟然敢向他索要長老手書,袁浩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
他在內門弟子麵前或許算不上什麼,但在外門,尤其是在雜役弟子麵前,向來是呼風喚雨,頤指氣使慣了的。
如今被一個剛入門的雜役弟子當眾駁斥,讓他覺得自己的自尊受到了挑釁。
那三名狗腿子見狀,立刻跳了出來,指著江辰鼻子叫囂起來。
“喂喂喂!說你呢!沒聽到袁師兄的話嗎?還不趕緊把三百年份的靈草送上來!”
“一個新來的打雜的,竟然敢頂撞袁師兄?我看你是活膩歪了吧!”
“趕緊的!免得吃皮肉之苦!”
他們仗著袁浩的勢,扯著嗓子,嗓門一個比一個大,想用氣勢壓倒江辰。
此時,靈草園內其他幾間屋子的門也應聲打開,幾道身影從裏麵走了出來。
正是聞聲而來的張飛以及其他幾位雜役院的同門師兄弟。
他們看到門口劍拔弩張的氛圍,以及那個穿著內門弟子服飾的袁浩,臉色都沉了下來。
“怎麼回事?吵吵嚷嚷的,搞什麼?一大早就這麼熱鬧?”
張飛人未到,聲先至,他的聲音帶著一絲不耐煩和不屑。
當他看清袁浩的臉時,那雙小眼睛瞬間眯成了一條縫。
他邁著他那圓滾滾的身子,大步走了過來。
“我道是誰呢,原來是袁浩你。”
張飛語氣不善,那副不屑的神色一點都沒有掩飾,“怎麼的?大清早的跑到我們靈草園來撒野了?”
他走到江辰身旁,胳膊搭在江辰瘦削的肩膀上,雖然是隨意的動作,卻明確地表達了他站在江辰這一邊,與袁浩形成同仇敵愾的架勢。
袁浩見到張飛出現,臉色更加難看。
他在這裏頤指氣使慣了,像張飛這樣直接不給他麵子,當眾質問他的,還是頭一回。
他在內門雖然有靠山,但在外門雜役弟子麵前丟了麵子,回去也少不了被人嘲笑。
“張飛!你什麼意思?!”
袁浩眼神陰鷙地盯著張飛,身上隱隱散發出一股築基中期的靈力波動,顯然動了動手的念頭。
他身後的三名狗腿子也噤若寒蟬,不敢再輕易叫囂,畢竟張飛雖然是外門弟子,但在這雜役處,卻是個不能得罪的角色。
“我什麼意思?”張飛嗤笑一聲,那副胖胖的臉上寫滿了不屑。
他根本沒有被袁浩散發出的氣勢嚇到,甚至連身體都沒有後退一步。
他向前一步,直視著袁浩,眼中閃過一絲精光:“袁浩,你敢在咱們靈草園動一個試試?你信不信,你那位長老,敢不敢平白無故得罪我們靈草園?”
張飛頓了頓,語氣中帶著一絲毫不掩飾的威脅:“別看我們靈草園屬於外門,但這可是宗門最看重的地方!宗門內的各種丹藥、符籙、法器煉製,哪個不需要靈草?我們靈草園要是出了問題,誰都吃不了兜著走!再說了,我叔叔還是這兒的執事長老,你當真敢在這裏動手嗎?”
一番話說得袁浩臉色鐵青,額頭上青筋暴起。
他緊緊地握著手中一把不知何時出現的法器級別兵器,關節因為用力而發白,可終究不敢真的上前動手。
張飛的話字字誅心,點明了靈草園在宗門中的特殊地位,也暗示了張元執事的存在。
他雖然是內門長老的弟子,但在這種敏感的地方動手,確實會惹上不必要的麻煩,甚至可能牽連到他那位長老。
他被張飛的話噎住,胸口一陣起伏,一口氣堵在嗓子裏,上不去下不來。
張飛看到袁浩這幅吃癟的模樣,心中暢快不已。
他斜睨了袁浩一眼,然後低聲對著身旁的江辰說道:“小師弟,你無需擔憂。對方不敢在咱們園子裏搞事的。這靈草園,可是咱們雜役弟子的禁地,除非有長老的手諭,否則誰也別想強行帶走一棵靈草。”
他說著,又轉頭看向袁浩,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聽說你還是個天資不低的呢?我記得你入門內門有四年了吧?居然現在還隻是個築基中期......有點丟人哦。”
這句話更是如同刀子一般,深深地紮進了袁浩的心窩。
築基中期,這在普通弟子眼中或許算是不錯的修為,但在內門弟子中,四年的時間才達到築基中期,確實算不上頂尖,甚至有些落後於同期的佼佼者。
張飛雖然沒有直接貶低他,但那句“有點丟人哦”,卻比任何嘲諷都更傷人。
袁浩的臉幾乎變成了豬肝色,手中的法器也因為過度用力而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嘎”聲。
他死死地瞪著張飛和江辰,目光恨不得將他們生吞活剝。
江辰看著眼前的場麵,心中算是鬆了一口氣。
他雖然不怕事,但也知道自己初來乍到,實力低微,能不招惹麻煩最好。
多虧了這位胖胖的大師兄仗義執言,看來這靈草園果然是個特殊的區域。
袁浩知道今日是討不到好,也無法強行帶走靈草了。
他黑著臉,收起了法器,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我們走!”他對身後的三名狗腿子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惱羞成怒。
那三名狗腿子也如蒙大赦,連忙跟著袁浩離開。
他們在經過江辰身邊時,還不忘回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眼神中充滿了威脅,仿佛在說:“你等著,總有你出去的時候!”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就在袁浩等人轉身離開之際,江辰突然抬起一隻手。
他沒有說話,隻是伸出那隻沾染著泥土的手,然後,當著袁浩等人的麵,緩緩地豎起了一根中指。
這個動作,在這個世界沒有任何特定的含義,但江辰做出來,卻帶著一種毫不掩飾的挑釁意味。
走在前麵的袁浩猛地停下了腳步,像是感受到了什麼,回頭看去。
當他看到江辰那個“怪異”而挑釁的手勢時,眼中瞬間燃起了怒火。
他從未見過有人敢對他做出如此動作!
他身後的三名狗腿子也愣住了,隨後臉上露出了幸災樂禍的表情。
他們知道,這個新來的雜役弟子,徹底惹怒了袁師兄,以後怕是沒有好日子過了。
江辰看著袁浩那鐵青的臉,以及他眼中幾乎噴射出的怒火,心中冷笑一聲。
“想搞我?就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了。”他在心裏默默地說道。
他前世在社會上摸爬滾打,見識過各種各樣的人和事。
今生又在妖族部落中長大,與那些狡猾的妖族鬥智鬥勇。
論心機和手段,他自認不比任何人差。
“勞資前世加上這輩子吃的米,都比你們這些人多!雖然現在實力不如你們,但是,想玩手段,我江辰有的是玩法!”
他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自信和一絲屬於“小惡魔”的惡劣念頭。
“既然你想玩,那我就陪你玩玩。不把你們玩廢,玩到懷疑人生,簡直對不起我來這個世界走一遭!”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臉上卻依舊保持著那副看似純澈無辜的表情。
袁浩最終還是強壓下心中的怒火,沒有回頭。
他清楚,現在不是在靈草園動手的好時機。
但是,他記住了江辰的模樣,也記住了江辰那個侮辱性的手勢。
“等著吧!雜役小子!隻要你敢走出靈草園,我讓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場!”
袁浩在心裏暗自發誓,腳步匆匆地帶著狗腿子離開了靈草園。
靈草園門口,張飛看著袁浩離去的背影,又轉頭看向江辰,臉上帶著一絲訝異。
他沒想到這個新來的小師弟竟然會做出那樣挑釁的動作。
“小師弟......你剛才......”張飛有些遲疑地開口問道。
江辰收回手,臉上恢複了那種純樸的笑容,仿佛剛才那個挑釁的動作從未發生過。
“大師兄,沒什麼。”
他笑了笑,眼中依然帶著那種屬於山林間少年特有的靈動,“就是......不小心手滑了一下。”
張飛聞言,胖胖的臉上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
他知道江辰是故意的,但也沒有多問。
他隻是拍了拍江辰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小師弟,你這膽子可真不小。不過,袁浩那人心眼很小,你這次得罪了他,以後可得多加小心。”
江辰點了點頭,心中卻並不在意。
既然如今得罪了他,那麼自己就要做好接下去被他報複的打算了。
與其如此,還不如等自己的實力足夠了,主動出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