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人群被這突然出現的變故給深深的震驚了。
啥情況?
幻聽了?
薛寡婦娘兒兩個勾搭的是嶽父和女婿?
“這小姑娘是真倒黴......”有一個大嬸忍不住感慨一聲,憐惜的看著俞知夏。
活了大半輩子,今天才算長見識了。
羊毛逮著一家子人薅啊!
俞知夏不回答大娘的話,隻是捂著眼睛哭。
“小姑娘,一個納鞋底,一個研究人、體力學,你這個未婚夫可要不得了,你爸......”
這個爸好像還不能不要!
最起碼小姑娘不能說不要。
“小姑娘,你媽在不在,要不,你先回家?”熱情大娘都不忍心讓俞知夏繼續看下去了,傷眼睛啊!
“知夏,爸錯了,這事你別告訴你媽成不?”
蔣正則這時候顧不得薛玲瓏了,隻知道,今天的事不能被妻子知道,他擠出一抹笑向女兒求饒。
“不告訴我?蔣正則,你在家裝的倒是好,原來在外麵勾搭了這麼個玩意兒。”俞靜安的聲音從人群裏傳來。
蔣正則聽到妻子的聲音,嚇的一個激靈,立即垂下腦袋。
“靜安,你,你怎麼在這裏......”蔣正則聲音顫抖,語不成調。
“我在這裏打擾你偷人了?”俞靜安冷笑著問。
“不是,靜安,你聽我解釋......”
“解釋你怎麼研究研究人、體力學?要不,你現場給大家表演一個?”俞靜安一點都沒想給蔣正則留麵子。
眾人哄堂大笑,笑過後,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蔣正則自詡是讀書人,是體麵人,這輩子還沒有被人這麼指指點點過,他怨毒的看向俞靜安。
“靜安,夫妻幾十年,你就這麼看著我丟臉?”
“蔣正則,你入贅到我們家二十多年,吃我們家的,穿我們家的,工資一分錢不給家裏交,原來都在外麵搞破鞋了?”俞靜安聽他提到臉麵,索性將蔣正則的最後一點臉麵都撕扯下來。
“我丟臉對你有什麼好處?”蔣正則不覺得自己有錯,反而覺得,就是俞靜安的問題。
這種時候,賢惠的妻子就該想辦法維護男人的臉麵!
“你在外麵搞破鞋不嫌丟臉,這會兒覺得我給你丟臉?怎麼著?這天下的規矩,是給別人定的唄?到你這裏就是一句廢話?”
“我......”蔣正則臉色灰敗的癱坐在地上,忽而他想起了俞知夏,忙說:“知夏,你幫爸爸給你媽這裏說兩句好話,爸爸和薛寡婦真的什麼事兒都沒有,都說捉奸在床,我們沒有......”
“爸,有沒有你心裏不清楚嗎?非得讓這麼多的人進去看看你們的床鋪?”
俞知夏湊近蔣正則的耳邊壓低聲音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真的以為,你做的天衣無縫嗎?”
蔣正則驚慌失措,驚恐之下,用力推了俞知夏一把,差點把俞知夏推倒在地,幸好被人扶住。
俞知夏扭頭一看,扶住她的人正是陸思遠。
“謝謝!”
“不客氣,路見不平保護人民罷了!”陸思遠說了一句,後退兩步,站在俞知夏不遠處。
李長平幾步走到他跟前,揶揄地問:“哎喲,咱們陸大少什麼時候這麼熱心了?”
陸思遠頭也不回:“多管閑事!”
“爸爸,你竟然為了她們打我?你有沒有想過我媽會多難受?”俞知夏捂著心口哭。
俞靜安死死盯著蔣正則,伸手甩過去一個巴掌,“這一巴掌是打你推我女兒。”
“你這個潑婦,居然打我!”蔣正則捂著臉指著俞靜安。
“這個男人臟了,不能要了,蔣正則,我們明天去辦離婚手續!”
蔣正則張了張嘴,還想狡辯,可四周全是鄙夷的目光,他最終隻能低下頭,屁都不敢放一個。
“媽,臟了的,我們不要,回家。”
母女兩個腰板挺直的互相攙扶著離開,那單薄的身軀卻總讓人有種脆弱的感覺。
周圍的人看到如花似玉的小姑娘被親爹和渣男欺負哭了,再也忍不住。
“我呸,這兩個豬狗不如的東西!”
“打他們!”
不知道誰吆喝一聲,眾人上前一頓胖揍。
開始打的是蔣正則,許是人太多,打不到的人太多,有些人開始朝程誌遠動手,後來,就連薛玲瓏和杜麗華母女也沒能幸免!
程家父母為了保護兒子,也沒少挨打。
最後還是革委會的人怕出了人命不好交代才勸住的,饒是如此,這些人都是青一塊紫一塊,十分淒慘。
蔣正則吐出一口血唾沫,陰惻惻的看著俞知夏母女走遠的方向。
“老程,這門婚事我答應了,你們明天你就帶著人來家裏接人!”
被革委會的人帶走之前,蔣正則開口對程父程母說。
俞靜安和俞知夏既然不幫著他,那就別怪他對她們無情!
程父程母沒想到,蔣正則突然許諾讓他們上門接親,立即來了精神。
俞知夏這輩子都隻能是他們程家的人,生死不論。
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程父咬牙切齒地說:“明天,我們帶上人,把俞知夏帶回家。”
“這能成嗎?”
“能成,蔣正則被抓進去了,他們家就剩下兩個女人,能成什麼大事!”
程父陰惻惻的想著,就算兒子這一次要勞改,也要讓俞知夏守著!
“俞知夏這個賤人,不幫著誌遠打掩護,還把事情鬧大,看我怎麼收拾她!”
二人並不知道,他們這一番話,都被陸思遠聽到了。
陸思遠攥緊拳頭,這世上,還有如此不要臉的人呢。
明天,得帶上幾個兄弟保護俞知夏。
另一邊,俞知夏和俞靜安母女兩個走出眾人的視線之後,對視一眼。
“媽,你......”俞知夏擔心母親難過。
“不用擔心我,這輩子,該見的不該見的都見過了,沒什麼不能承受的,倒是你......”
“程誌遠既然不是好人,我也不要了,隻是,我擔心,這件事不會就此結束,程家比我們想象的更加不要臉。”
一宿無話。
翌日一早,俞知夏和俞靜安兩個人早早起床,吃了早飯,拿上戶口本打算出門報名下鄉。
卻發現,程家夫妻已經帶著人堵在門口。
“知夏,我們來接親了。”王翠花陰沉著一張臉說。
想到兒子昨天晚上都沒回來,不知道受了多少罪,她心裏就不得勁,也就更恨俞知夏。
要是俞知夏昨天晚上認下了,她兒子就不用吃苦受罪。
俞知夏沒想到,程家比她想象的還不要臉。
“我們昨天晚上已經退婚了,退婚原因需要我幫你們仔細回想一下嗎?”俞知夏咬牙切齒的說。
程父板著一張臉說:“知夏,你小孩子家說話不能算,昨晚你離開之後,我們已經和你父親說好了,今天一早來接親。”
俞知夏沒想到,竟然是蔣正則!
好,真好!
這不是親爹,這是宿世的仇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