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菲一個箭步衝過去,小心翼翼地扶住白宇搖搖欲墜的身體,臉上寫滿了焦急和心疼。
“你別動!傷口裂開可不是小事!”
“醫院那種地方怎麼休息得好?而且人來人往的,萬一感染了怎麼辦?”
她扶著白宇,小心翼翼地坐回沙發上。
“你別理他,有我照顧你,不會有事的。”
我看著眼前這刺眼的一幕,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揉碎,然後又被扔在地上,踩進了泥裏。
原來,我在她心裏,真的什麼都不是。
她對白宇的緊張和關切,與對我的冷漠和厭惡,形成了如此鮮明、如此諷刺的對比。
所有的憤怒,所有的不甘,在這一刻,都化為了徹骨的寒意。
我突然覺得很累,很沒意思。
再在這裏多停留一秒,也隻會讓自己更加心痛罷了。
我拉起行李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行李箱的輪子在光潔的地板上發出沉悶的滾動聲,每一下,都像碾在我的心上。
走出小區,夜晚的冷風吹在臉上,帶著一絲刺骨的涼意。
沒有身份證,我自然無處可去,而且我也不想打擾朋友,隻能選擇去寧菲給我找的地方。
我攔了輛出租車,來到春陽路的希爾頓酒店。
身份證果然被寧菲壓在了酒店前台,她還一連給我開了一個星期。
這也就是說,白宇最少也會在家裏待上一周吧?
我麵無表情地來到房間,推開房門,將自己重重地摔在柔.軟的大床上,雙臂張開,眼睛無神地盯著天花板。
腦子裏,不受控製地回放著剛才在家裏的一幕幕。
寧菲對白宇的溫柔嗬護,對我疾言厲色的指責。
白宇那張看似無辜實則暗藏心機的臉。
還有那個被換掉了所有屬於我痕跡的臥室。
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越收越緊,痛得我幾乎無法呼吸。
我深吸一口氣,從床上坐起來,走到窗邊,看著樓下車水馬龍。
忽然覺得自己是這麼的失敗!
我現在隻想睡一覺,也許隻有睡覺,才能讓我暫時緩解窒息般的痛苦。
我拖過那個行李箱,拉開拉鏈。
裏麵果然都是我的一些換洗衣物,還有一些日常用品,牙刷毛巾都是新的。
我隨手拿起洗漱包,準備先去衝個澡,讓自己好好睡一覺。
然而就在這時,我的指尖在行李箱的隔層裏,觸碰到了一個硬硬的、方方正正的東西。
我心中一動,伸手將它拿了出來。
那是一個黑色的硬殼筆記本。
很眼熟。
這不是我平時用來記錄一些醫學心得和病例分析的筆記本嗎?
但我正準備打開,卻發現這筆記本居然還有那種老式的密碼鎖,需要如果不想破壞它的外殼,就必須要轉動出正確的密碼才能打開。
我清楚的記得自己並沒有這樣的筆記本,那這會是誰的?
難道,是寧菲的?
我試探著伸出手,指尖在密碼滾輪上輕輕撥動,直接試了試寧菲的生日組合。
“哢噠。”
一聲輕響,鎖扣應聲彈開。
我都有些意外,沒想到一次就成功了。
我翻開第一頁看了看,映入眼簾的,是娟秀而熟悉的字跡,卻寫著讓我心臟驟停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