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順著臉頰滑落,當年他並沒想過要搶葉辭什麼,也是蘇父找到他主動提出聯姻。
他死死攥著手心,迫使自己清醒,隻聽到蘇蔓聲寒如冰發出不容置疑的聲音:“抽慕雲舟的血,出了什麼事我擔著。”
慕錦也在旁邊哭喊著撕扯主任的衣服:“救阿辭叔叔,快點救阿辭叔叔!”
直至針管插進慕雲舟的皮膚,血液倒流,蘇蔓放心地牽著孩子離開。
慕雲舟在醫院裏昏迷了三天,第三天一早蘇蔓就站在病房前,她抱著一束向日葵,碎花長裙在風中搖擺,十八歲的蘇蔓也這麼好看。
“葉辭身體一直不好,我不能讓他再出事。”
回去的路上,她沉默許久還是開口解釋。
慕雲舟看著那朵向日葵微微愣神,然後露出一抹苦笑,十八歲的蘇蔓不會這麼心狠。
“慕家家境優渥,你從小嬌生慣養,就算有什麼,對你未來的影響也不大。”
慕雲舟不知道蘇蔓用什麼樣的心態說出這句話,但他是第一次,直視她的決定。
她從未在意過他。
到家的時候,傭人過來告訴她八珍粥好了,她轉身進了廚房,親自端去樓上,看也沒看慕雲舟一眼。
在腳踏上樓梯的時候,慕雲舟淡淡地叫了一句。
“蘇蔓。”
蘇蔓回頭,眉頭輕擰沒有說話。
“所以你覺得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對嗎?”
在她表情愈發不耐煩地時候,慕雲舟終於問出這些年來的疑問。
可蘇蔓的眉頭卻皺得更緊,回頭將托盤塞到他手裏:“別問這種毫無意義的問題,這段關係中我們兩家合作共贏,蘇家借勢,你也通過聯姻站穩了腳跟,隻要你安分守己,這段關係我們依舊可以維持下去。”
慕雲舟聞言突然就笑了。
他慕雲舟商界大拿,現在誰聽到他的名字不給三分薄麵,若不是愛,自己會對她這般容忍?
安分守己?
說的不應該是她嗎?這個女人完全沒弄清楚蘇家現在在京都是什麼地位。
他再也不想忍了。
他剛想發怒,慕錦軟糯糯的聲音在樓上響起:“媽媽,你快點,阿辭叔叔都餓壞了。”
旁邊葉辭溫柔的阻住:“沒關係,叔叔不餓,爸爸跟媽媽有事說......”
這兩道聲音,卸下蘇蔓所有的怒火,溫柔地告他們自己來了。
說完這句,她看向慕雲舟的臉依舊冷漠:“鍋裏還剩一點,叫王媽給你盛吧。”
然後搶過粥,轉身離開。
慕雲舟攥緊拳頭,指甲深深嵌進肉裏,也沒出口挽留一句。
算了,離婚協議冷靜期已經到了。
這裏的一切他也都不要了。
“總裁,離婚證已經拿到,房子也準備好了,需要我過來幫你搬東西嗎?明天米國有個會議需要您親自過去一趟。”
助理的電話打來,慕雲舟隻淡淡說了一句:“好。”
一個小時後,助理就過來幫他把書房裏的重要文件收拾完整,他也刪除了蘇蔓的所有聯係方式,將離婚證擺在書桌最顯眼的位置。
飛機上,慕雲舟閉上眼靜靜享受著難得的無壓力時刻。
終於,他要離開這,離開蘇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