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沒人來......”
床架撞擊牆壁的節奏越來越快,白芊芊的聲音像毒蛇的信子鑽進耳朵。
我拉過被子蒙住頭,可那些聲音卻越發清晰。
枕頭很快被淚水浸濕,我死死咬住被角,把嗚咽咽回肚子裏。
住院三天,白芊芊一個電話都沒有。
倒是娛樂新聞鋪天蓋地的“白芊芊徹底守候病中小師弟”的通稿。
出院那天,我獨自回到別墅,剛進門就看到正給謝昀之剝橘子的白芊芊。
白芊芊快步走來,手摸上我的臉頰:“怎麼瘦了這麼多?”
我偏頭躲開,她卻不依不饒地追上來:“別鬧脾氣,明天有個記者會需要你出席。”
她壓低聲音,像是在哄不懂事的孩子:“就說昀之和我是正常對戲,你也在場,為了我們的未來,嗯?”
未來?我差點笑出聲,身上骨裂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
謝昀之突然湊近,故意露出鎖骨上的吻痕:“時宴哥不會介意吧?我們演員經常要肢體接觸的,畢竟專業素養還是要有的。”
白芊芊寵溺地捏了捏他的臉:“別鬧,時宴需要休息。”
轉向又對我露出溫柔的笑:“上樓睡會兒?特意給你換了新床單。”
記者會上,幾百個鏡頭黑洞洞地對著我,讓我汗毛豎起。
我抬起顫抖的雙手,開始比劃那段排練過的手語。
身後的大屏幕開始同步翻譯,手語老師機械地重複著我的謊言。
“謝昀之和白芊芊隻是工作關係,視頻中的親密舉動隻是拍攝需要......”
白芊芊適時地握住我的手,在鏡頭前落下深情一吻。
謝昀之則配合地垂著眼眸,活像個受盡委屈的小白兔。
台下的閃光燈頓時哢哢哢響個不停。
“影後好溫柔啊!啞巴男友居然這麼大度......”台下記者感歎道。
就在這時,一個黑影突然衝上台。
我還沒反應過來,一個水晶獎杯就狠狠砸在我的額頭上。
溫熱的血順著眉骨流進眼睛,世界瞬間陷入猩紅之中。
我聽見白芊芊的怒吼:“保安!保安呢?!”
但當我踉蹌著伸手求救時,卻看見她一把拽起謝昀之,用身體為他開路往外衝。
連一個眼神都沒施舍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