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洲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在醫院了。
病房裏空蕩蕩的,他的妻子和孩子都不在。
係統提醒:“宿主,你的時間不多了,要盡快提高攻略對象的好感度。”
沈洲一言不發。
不是他不努力,而是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不多時,司婉婷和沈童就過來了,但沈洲聽不到了,隻能看到他們的唇一直在動。
沈童嘟囔著嘴道:“媽媽,爸爸真的聽不到了嗎?”
司婉婷凝重看了沈洲一眼,輕嗯一聲。
“太好了,壞爸爸聽不到聲音,以後我就能一直跟江爸爸在一起了。”
“要是世上能換爸爸就好了,我要把爸爸換了。”
沈洲雖然聽不到外界的聲音,但沈童開心的唇角卻壓不住。
他們都不知道,沈洲會唇語,他們說的話他都能看懂。
沈洲轉過了頭,沒有再看他們母子,因為他怕會疼死。
直到傍晚,司婉婷還在醫院照顧他。
讓沈洲覺得她對自己應該還是有愛的。
畢竟愛了這麼多年,還有孩子,他不想輕易放棄。
沈洲拿出手機在上麵打下幾個字:
“明天我們一起去海邊,好嗎?”
司婉婷眉頭輕擰了一下,但很快就舒展開了:“好。”
沈洲心底鬆了口氣,海邊是他們求婚的地方,她願意去就說明他還是想回歸家庭的。
但這個幻想直到第二天徹底破滅了。
因為聽覺消失了,所以他戴上了助聽器,親耳聽到司婉婷和她的好姐妹們談論:
“今天是子期的生日,我想在這裏給他辦一場生日宴會,但沈洲也在,你們幾個想辦法給他弄走。”
好姐妹們調侃道:“婉婷,你對江子期是來真的?你不喜歡沈洲了?”
司婉婷淡淡道:“膩了,沈洲這個人很無趣,這種男人適合當丈夫,卻不適合當戀人。”
“咱們這種圈子的有幾個人幹淨的,但外麵的人和家裏人我還是分的清楚。”
“沈洲對花生過敏,我讓人做了一杯牛奶,裏麵放了少量的花生,到時候你們給他送過去。”
剩下的話沈洲已經聽不進去了,跑著離開了現場,在礁石旁癱坐下來,臉上血色盡失。
往年,他們經常會一起去參加一些家庭聚會,每次都會叮囑不要放花生,因為他過敏。
整整七年,圈子裏之前結婚的人都分分合合,隻有他們兩人的感情一如既往。
大家都說司婉婷愛他入骨,熬過了七年之癢。
如今為了支開他,竟直接往他身上捅刀子。
沈洲捶打著胸口,死死咬著下唇不肯發出一點聲音。
忽然,頭頂的陽光被人遮住,麵前的鞋尖暈染了眼前的焦距。
“爸爸。”
沈洲連忙擦幹臉上的臉上的淚,笑著道:“童童,爸爸在。”
沈童盯著沈洲,茫然問:“爸爸,你以後別哭了。”
倏然,沈洲的鼻子一酸。
沈童從小就懂事,每次看到他委屈的時候都會像個小棉襖一樣來哄他,他以為這次也是一樣。
緊接著,沈童就道:“你哭起來一點都不好看,太醜了。”
一句話把沈洲打進了穀底,但殺人誅心的話還在繼續。
“這是我和媽媽給你準備的牛奶,喝了吧。”
沈洲整個人如墜冰窟,司婉婷竟然讓一個孩子來做這種事?
原本以為沈童是被利用的,但他虎口的芝麻碎卻讓沈洲看的一清二楚。
沈童一切都知道,他是故意的。
不遠處,司婉婷緊緊盯著沈童手上的牛奶,在等沈洲喝下去。
此刻,係統的提示聲再次響起:
“宿主,攻略對象的好感度直線下降,請您盡快補救。”
沈洲自嘲的笑了笑,既然所有人都在等著他,那他喝下去就是。
“好,我喝。”沈洲接過沈童手中的牛奶,直接灌了進去。
眼中的淚決堤,混著牛奶一起進了肚。
與此同時,沈洲看到不遠處的司婉婷滿意的笑了。
係統鬆了口氣:“宿主,攻略對象的好感度正在回升。”
聽著係統的聲音,沈洲沒有半分感覺,剛抬頭便看到江子期往他這邊走來。
看到他,便想到他跟司婉婷在床上的事,他胸口直泛惡心,將剛才喝進去的牛奶盡數吐了出來。
汙穢物濺到了江子期的褲腳上。
司婉婷快步衝了過來,眉宇間盡是心疼:
“子期沒事,我帶你去換衣服。”
司婉婷拉著江子期,臨走前冷凝著沈洲,語氣冰冷刺骨:
“事情鬧成這樣,你很開心吧?”
“既然你這麼喜歡來海邊,今晚也不用回去了。”
沒有給沈洲解釋的機會,司婉婷牽著江子期轉身離開了,還吩咐保鏢:
“看著他,讓他在礁石上坐一晚上,不允許他上岸!”
男人的身影越來越遠,係統冰冷的宣判聲也在腦中響起:
“宿主,您的攻略對象好感度下降至40%,您的味覺即將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