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妻子掌握財政大權後，我開始不斷被她罰款，連打噴嚏不捂嘴都要罰款，隻一年我就被罰了三十萬。

直到我偶然聽到她們的真心話，才知道自己就是個被精心設計的冤大頭。

“這個廢物還真好騙。”薑雲綺輕蔑地笑著，眼神裏全是算計。

“隨便編個理由就能讓他乖乖掏錢。”

嶽母得意地數著鈔票：

“雲綺你太聰明了，把他訓得像條狗一樣聽話，想要錢就說是為他好。”

薑雲瑤嗤笑著嗑瓜子：

“姐夫蠢死了，我故意製造意外他都不敢懷疑，還感激我們幫他改毛病。”

所以我在她們眼裏就是個可以隨意收割的提款機？！

1

“老公，我覺得咱們作為新婚夫妻，應該互相幫助對方改正壞習慣。”

“設立一個教育基金，每次你有不好的習慣，就往裏麵放點錢。”

薑雲綺手裏拿著一個小本子。

車禍失憶後，是她一直照顧我，現在我們剛結婚兩個月。

“剩飯是浪費，罰款五百。垃圾不及時清理，罰款三百。”

我看著碗裏剩下的半口米飯，掏出錢包遞給她。

“第一筆。”薑雲綺收下錢，在本子上記錄。

嶽母從廚房探出頭。“這個辦法好，當年我就是這樣管你爸的。”

“姐姐真賢惠。”薑雲瑤抱著薯片袋子湊過來，“姐夫，你太幸福了。”

第二天我去上班，剛走到樓下，就聽見樓上傳來說話聲。

“這傻子還真信了。”

“小聲點。”

“那個冤大頭能撐多久？”

“撐到咱們拿夠錢為止。”

一個星期下來，我已經被罰了兩千多塊。

“雲綺，這個速度太快了。”

“快什麼快？”嶽母立刻炸了，“你看看你這些壞習慣，不抓緊改，什麼時候是個頭？”

當天晚上，我又聽到樓上傳來笑聲。

“這個月已經搞了快五千了。”

“才五千？太少了，得加快速度。”

一個月後，罰款項目暴增到十幾個。

說話聲音大了罰款，走路聲音重了罰款，甚至打噴嚏不捂嘴也要罰款。

“雲綺，這些規矩有點多了。”我拿著那個本子，上麵密密麻麻寫滿了條款。

“哪裏多了？你看看你這些毛病！”薑雲綺突然提高了音量。

“吃飯掉渣、說話太大聲、走路重腳步，你哪一樣像個正常人？”

“可是有些真的很難控製......”

“難控製就是你的問題！”嶽母猛地拍桌子。

“女婿啊，你要感謝雲綺的耐心！換個女人早就跟你離婚了！”

當天晚上，薑雲瑤又來家裏幫忙。

我搬個箱子，箱底突然破了，書撒了一地。

“老公！”薑雲綺衝過來，眼神裏閃著怒火。

“你看看你幹的好事！破壞家庭整潔，罰款八百！”

“可是箱子本來就破了......”

“本來就破了你不會檢查嗎？”她的聲音尖銳得刺耳。

“做事不用腦子，這就是你的毛病！”

接下來幾天，類似的“意外”頻繁發生。

月底算賬的時候，薑雲綺冷著臉坐在我對麵。

“這個月罰款一萬八千。你再這樣下去，我們家都要被你搞垮了！”

我拿著那些錢，手都在顫抖。

“雲綺，這樣下去我壓力真的很大......”

“壓力大？”她冷笑一聲。

“我的壓力才大！每天看著你這些毛病，我快瘋了！”

“你知道我為了改造你付出了多少心血嗎？”

2

一年下來，罰款金額達到了三萬元整。

我看著薑雲綺手機裏的統計數據，感覺快要窒息了。

整整一年，我每天都在提心吊膽中度過。

說話小心翼翼，走路輕手輕腳，連呼吸都不敢太重。

我開始失眠，開始抑鬱。

“雲綺，我生日快到了。”

“嗯，想要什麼禮物？”薑雲綺頭也不抬，繼續算著賬。

“你想要個香奶奶的包包嗎？我看中了一個，兩萬八。”

薑雲綺停下手裏的動作，抬頭看我，眼神裏閃過一絲危險的光芒。

“你哪來的錢？”

“我有三萬塊在你那裏，用這個錢買可以嗎？”

薑雲綺慢慢站起身，臉色變得陰沉。

“你覺得那是你的錢？”

薑雲綺突然爆發了！

“寧鳴休，你腦子還沒完全好？那些錢是你犯錯的罰款，是我的精神損失費！”

“雲綺，你別這樣......”

“別什麼別？”她指著我的鼻子，眼神裏全是鄙夷。

“你想用我辛辛苦苦管教你得來的錢給我買禮物，然後感動我？”

“你這麼拜金，五位數的包包......”

她停頓了一下，嘴角露出殘忍的笑容。

“你配嗎？”

這四個字像雷擊一樣劈在我頭上！

我整個人都懵了。

我這一年來小心翼翼伺候她，被她折磨得抑鬱失眠，現在她問我配嗎？

“別裝可憐！”嶽母也衝過來，叉著腰惡狠狠地說。

“雲綺為了你操碎了心，每天想著怎麼讓你變得更好！”

“這些錢是她應得的補償！你有什麼資格動？”

“就是！”薑雲瑤也跳起來，臉上全是興奮。

“姐姐為了調教你，精神壓力多大啊！這些錢就是給姐姐的精神損失費！你別想花一分錢！”

“所以，這三萬塊錢我一分都動不了？”

“當然！”薑雲綺理直氣壯地說，“這是我的精神損失費！你死了這條心吧！”

“我知道了。”

薑雲綺滿意地坐回沙發，嶽母和薑雲瑤也各自散開。

我回到臥室，關上門，整個人癱在床上。

一年來的委屈、憤怒、屈辱，像潮水一樣湧上來。

我抑鬱、失眠、精神恍惚，就是為了得到她們的一句“你配嗎？”

我掏出手機，翻到公司人事部的電話。

“我要在下個月的調整名單上加個人。”

“好的寧總，請說。”

“薑雲綺，行政部的。”

既然這樣，就當是她失業的精神損失費吧。

第二天下午，薑雲綺接到了公司的電話。

“什麼意思？裁員？”她在客廳裏大聲質問著電話那頭的人。

“我工作表現很好啊！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我裝作看電視，實際上在偷偷觀察她的反應。

“老公！”薑雲綺掛斷電話衝我走來，“我被公司裁了！”

“怎麼回事？”我假裝驚訝。

“人事部說是公司戰略調整，要裁減一批人員。”

薑雲綺的眼圈紅了，“可是我明明工作很認真啊。”

嶽母和薑雲瑤也圍了過來。

“怎麼會這樣？”嶽母皺著眉頭，“是不是你在公司得罪什麼人了？”

“我沒有啊！”薑雲綺急得要哭了，“我一直很低調的。”

我站起身，輕輕抱住她。

“別擔心，我會想辦法的。大不了我多加班多賺點錢。”

3

薑雲綺靠在我懷裏，我感受到她身體的顫抖。

但不知道為什麼，我一點同情都沒有，反而有種說不出的痛快。

“對了雲綺，既然你現在沒工作，咱家的罰款製度是不是可以暫停一下？”

“畢竟你現在也有壓力。”

薑雲綺立刻從我懷裏抬起頭，眼神瞬間變得銳利。

“為什麼要暫停？你的壞習慣還沒完全改過來，現在暫停不是前功盡棄了嗎？”

“可是你現在沒收入......”

“那是兩碼事！”嶽母打斷我的話。

“管教是為了你好，不能因為雲綺暫時沒工作就放鬆要求！”

“沒錯！”薑雲瑤也點頭，“姐夫，你不能因為姐姐遇到困難就想著偷懶！”

我看著三個人的表情，心裏的某種想法越來越清晰。

她們根本不愛我，隻是把我當成了一台提款機。

“好吧，你們說得對。”我表麵妥協，心裏卻已經開始盤算下一步該怎麼辦。

薑雲綺失業後，在家的時間多了，盯我盯得更緊了。

這天下午，門鈴響了。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男人站在外麵。

“堂弟！我是承業，你堂哥。”

寧承業。我努力回想，模糊中確實有這麼個堂哥的印象。

“承業哥，快進來坐。”

薑雲綺聽到聲音從廚房走出來，看到寧承業眼睛一亮。

“哎呀，原來是大哥！快坐快坐，我去倒茶。”

嶽母和薑雲瑤也圍了過來，三個人對寧承業格外殷勤。

“鳴休啊，看起來你過得不錯。三個美女照顧你，羨慕死人了。”

“哪有，是她們照顧我。”

寧承業喝了口茶，突然歎了口氣。

“唉，可惜了。”

“什麼可惜了？”薑雲綺好奇地問。

“可惜鳴休現在這個狀態，家裏人都很擔心。以他的身份，本來可以過得更好的。”

三個女人互相對視了一眼。

“大哥，你這話什麼意思？”嶽母小心翼翼地問。

“哦，沒什麼大不了的。就是咱們寧家好歹也算有點家底。寧氏集團你們聽說過吧？”

薑雲綺手裏的茶杯差點掉了。

“對，就是那個千億市值的寧氏集團。”

“鳴休他爸是創始人，按理說他將來是要繼承家業的。可惜現在失憶了，什麼都不記得。”

三個女人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那如果鳴休一直不恢複記憶呢？”薑雲瑤顫抖著問。

“那就隻能由我這個做哥哥的代為管理了。其實我也不願意，但家族利益要緊。”

“如果他恢複記憶了呢？”薑雲綺緊張地問。

“那當然還是他繼承。畢竟他才是正統。行了，時間不早了，我該走了。”

“對了，這事先別告訴鳴休，醫生說刺激太大對恢複不好。”

“明白，明白。”三個女人連連點頭。

4

寧承業走後，我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繼續看電視。

“老公。”薑雲綺突然坐到我身邊，聲音比平時甜膩了很多。

“我覺得咱們的管教還需要加強。”

“加強什麼？”

“力度啊。我覺得現在的罰款金額太少了，起不到足夠的警示作用。”

“你想罰多少？”

“原來罰五百的現在罰五千，原來罰一千的現在罰一萬。”

我倒吸一口涼氣。按這個標準，我一個月要被罰二三十萬。

“這會太多了吧？我月薪才八千。”

“月薪不夠可以想別的辦法啊。姐夫，你可以做兼職，或者找朋友借錢。”

“對啊。你朋友那麼多，隨便借點就夠了。再說這是為了你好，花多少錢都值得。”

“而且我覺得應該增加一些新項目。”

“比如孝敬長輩，每月給媽媽一萬塊錢買營養品。”

“還有關愛妹妹，每月給雲瑤五千塊錢零花錢。”

“這算什麼教育項目？”

“這是培養你的家庭責任感！一個男人要懂得孝敬長輩，關愛晚輩，這是基本品德！”

“就是啊姐夫。你總不能隻顧著自己吧？”

“行，我想想辦法。”

當天晚上，我故意在吃飯的時候打翻了一個碗。碗摔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哎呀！姐夫你怎麼這麼不小心！”

薑雲綺聽到聲音跑了過來，看到地上的碎片，眼睛都亮了。

“這可是我媽傳給我的古董碗！”

“古董？”

“當然是古董！這是我奶奶留下來的傳家寶，價值兩萬塊！現在被你摔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