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離跪在我榻前三天三夜。
等我睜眼,就看到遍布一整個聖女府的紅妝聘禮,而他滿臉胡茬,神情萎靡:
“棲月,我會娶你。”
我閉上眼,不發一言。
“這一刀,我會用一生補償,我已經向先祭司的牌位起誓,此生,隻忠於你!”
我依舊沒說話,甚至一直到朝貢出發當天,我都沒再見他。
心都死了,我強留一具軀殼又有什麼用?
離開那日,我穿著繁重嫁衣,道別父親後,以麵紗掩麵,蓋上蓋頭,坐馬車出了苗王府。
看著沿街族人們載歌載舞,歡慶著巫離與姐姐大婚。
我想,他大概已經收到我送給他的驚喜了吧。
隻是,一路跋涉到南疆邊境,卻沒想到扶我下馬車的使臣,竟是巫離!
“我...送你出嫁。”
我心驚一瞬,沒想到,他...竟還會來送我?
紅紗帳目,我抬眸看去,隱約可見大商的迎親隊伍等在前處。
而隔著麵紗,巫離目光幽深看著我,隻覺麵前人熟悉極了。
竟像是雲棲月....
但怎麼可能呢?
這會,雲棲月肯定因他沒去接親,而在婚堂上大發雷霆。
他怎麼會覺得麵前新娘是雲棲月....
巫離撇去腦中雜念:“對不起,還是沒能救了你,你...可怨我娶了聖女?”
我怔住——
所以,他以為我是雲鈴衣。
所以,我剛才心裏升起的愛意、眷戀、遺憾和愧疚,種種情緒,竟都是他對雲鈴衣的......
他棄了我,早早在這裏等著雲鈴衣......
一種從未有過的情緒席卷全身,酸澀、刺痛,像千萬根針紮在心上。
我冷冷把手從他掌中抽出,略過他朝著對麵走去。
“是我負了你...但這是我欠她...”
手中一空,看著眼前遠去的紅衣背影,巫離心頭猛地襲來複雜的心痛。
心臟跳得發疼,好像什麼在悄然失控....
似乎不甘心,我一句話都沒給他留,他猛地甩了甩頭,上前拉住我的嫁衣:
“阿鈴,你若不願,我現在就帶你遠走高飛可好?我們隱姓埋名,自在一生...”
我轉頭看了他一眼,斷開他緊攥的手,離開的腳步異常堅定。
巫離不甘心,又追上來拉我。
可刹那間,迎麵長風呼嘯掀起我臉上的麵紗。
而身後男人卻攥住了我的蓋頭,就要一把掀開。
“阿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