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擠在幾平米的出租屋裏,分食一桶泡麵,討論著費馬大定理。
他的確有天賦,一篇關於粒子物理的論文讓他獲得了直博的資格。
他激動地抱著我,在我耳邊一遍遍地喊:“安安!我們成功了!這是我們兩個人的成功!”
然而,學術的道路遠比他想象的要殘酷。
國家獎學金的評選,他輸給了一個遠不如他的對手,隻因對方的導師是學界權威。
他開始徹夜不眠,窩在書房裏抽煙,牆上貼的學術偶像海報,被他一張張撕掉。
他開始喃喃自語:“為什麼?為什麼那些沒腦子的人,就因為會投胎,就能擁有一切?”
我看著他日漸扭曲的樣子,心疼又無力,第一次以安氏基金會的名義,匿名給學校捐贈了一批他急需的科研設備。
劉清的出現,恰在此時。
她不是以追求者的身份,而是在他最失意的時候,以輔導員和“人生導師”的麵目出現。
她告訴他:“江哲,你的才華是頂級的,但你的思維太學生氣了。這個世界,光有才華走不遠。”
她開始“指點”他,幫他修改論文的措辭以迎合評委的喜好,帶他參加各種學術圈的飯局。
江哲起初是抗拒的,但劉清帶來的“資源”和“捷徑”,宛如一道裂縫,讓他看到了一個全新的、可以讓他少奮鬥二十年的世界。
他開始在我麵前抱怨我的“天真”,不懂“人情世故”。
而劉清,那個能幫他搞定一切的女人,成了他眼中通往成功的唯一橋梁。
畢業典禮前夕,劉清“恰好”告訴他,隻要他願意,她叔叔能幫他搞定留校的正式編製。
“江哲,我欣賞你的才華,也。。。想幫你實現你的抱負。”
這些,都是魏峰後來一五一十彙報給我的。
魏峰是我父親資助的孤兒之一。
四年前,他從特種部隊退役,拒絕了更好的安排,堅持要來我身邊。
“安董,小姐在哪,我就在哪。”
他對我沉默地敬了一個軍禮,眼神平靜而堅定。
他成了學校裏最不起眼的保安。
江哲最初還開玩笑:“安安,你是不是暗戀這個保安小哥,怎麼老見他?”
後來,魏峰幫他找回過丟失的電腦,替他擺平過校外的騷擾,江哲便也習慣了他的存在。
魏峰留在了大學,搖身一變成了研究院最勤懇的行政助理。
江哲很快就適應了“江院長”的身份,徹底沉浸在權力和名望帶來的快感裏。
研究院搬進了學校最核心的實驗樓,江哲給自己配了獨立的休息室和全套進口音響。
他成了學術界的青年偶像,“天才學者”、“科研新星”的報道鋪天蓋地。
江哲用科研啟動資金為劉清買了一輛特斯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