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掙紮著用還能動的右手掏出手機,想撥打120,卻彈出了沈思語的朋友圈。
五分鐘前,她正和傅斯年一片荒野裏,背景是撞在樹上的保時捷。
可他們倆不僅毫發無損,還親密地靠在一起,在撞得凹陷的車頭前比“耶”。
照片上的他們,因為劫後餘生的刺激,興奮得滿臉通紅。
“好刺激呀!有驚無險,這才是人生!”
傅斯年更是在下麵留了長長的一段評論。
“寶貝,這才叫活著!人生就該有這樣的速度與激情!隻有你懂我,和我靈魂共振!不像某些人,古板得像個老太太!”
我氣得渾身發抖。
你們的靈魂在共振,我的骨頭在共振嗎?!
我強忍著劇痛,把自己送到了醫院。
可剛接好骨頭,傅斯年的電話就追了過來。
電話一接通,就是他不耐煩的咆哮。
“沈靜安,你人死哪兒去了?訂婚宴還有半小時開始,客人都到齊了,你是想讓所有人都看我的笑話嗎?”
我握著手機,指節泛白。
他自己非要在訂婚前去飆車耽誤了時間還害我進醫院,現在就能這麼輕描淡寫地甩在我頭上?
我深吸一口氣,壓住怒火咬牙回道:
“我馬上到。”
現在還不是翻臉的時候,我要趁這個機會搞清楚,沈思語到底是用什麼東西在害我!
可等我匆匆趕往宴會廳時,訂婚宴已經開始了。
沈思語一身珠光寶氣,穿著長裙,笑靨如花地穿梭在賓客之間,比我更像是今晚的女主人。
她看到我,立刻誇張地驚呼一聲,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哎呀,姐姐,你怎麼才來呀?斯年哥和各位叔叔阿姨,可都等了你快一個小時了呢。”
她的話音一落,傅斯年果然黑著臉走了過來,用隻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音量怒斥:
“沈靜安,你到底在搞什麼?在這種場合給我難堪,讓你很有成就感?”
我看著他冰冷的眼神,突然覺得一陣頭大。
我能說什麼?
說我因為你和你親愛的小姨子飆車,所以手臂脫臼了在醫院接骨嗎?
他隻會覺得我瘋了。
見我不說話,沈思語又恰到好處地走過來,挽住傅斯年的胳膊,一臉體貼地打圓場:
“斯年哥,你別生姐姐的氣了,她肯定不是故意的。為了替姐姐賠罪,也為了不讓大家等得無聊,不如......我給大家表演一個漂移助助興吧?”
她話說到這,滿眼都是對我的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