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卻隻是冷漠地摟緊了懷裏的沈思語:
“沈靜安,你現在這樣,都是你自找的。”
說完,他便擁著楚楚可憐的沈思語,在眾人同情的目光中,頭也不回地離去。
我強撐著最後一口氣,用那幾根還能動彈的手指,從被傅斯年踩爛的屏幕下,狼狽地按下120。
醫院裏,醫生看著我的傷情報告,眉頭緊鎖。
在檢查了我的傷情後,他的表情變得困惑不解。
“太奇怪了......撞倒香檳塔頂多是造成些外傷,怎麼會有這麼嚴重的內臟破裂和多處骨折?”
他看著我,眼神裏充滿了探究和同情。
“小姐,你這傷......不像是意外,倒像是......被人用鈍器反複毆打過,你是不是被什麼黑惡勢力給纏上了?或者......是不是借了高利貸,被人給打了?”
我躺在病床上,聽著他的話,隻想苦笑。
害我的是我的親妹妹,和我的未婚夫。
我身心俱疲地閉上眼,連搖頭的力氣都沒有了。
就在我即將昏睡過去時,病房的門被“砰”的一聲粗暴推開。
我的父親,沈氏集團的董事長,帶著他的首席律師,麵色鐵青地走了進來。
他看都沒看我身上的傷,一開口就是質問:
“沈靜安,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你今晚發瘋,我們沈氏的股價跌了多少個點?!我的臉,沈家的臉,全都被你丟盡了!”
“還有!”他指著我的鼻子,繼續咆哮,“你當眾詆毀思語,說她不會開車,說她想害死人!你妹妹好心好意替你解圍,你就是這麼回報她的?!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他身後的律師麵無表情地遞上一份文件。
“沈小姐,董事長決定,暫時凍結您名下所有的銀行卡、房產和信托基金。”
“董事長說,在您學會什麼叫‘安分守己’之前,就好好待在醫院裏反省吧。”
我看著他那張冷酷無情的臉,忽然想起了很多年前,我媽的葬禮上他也是這樣麵無表情,仿佛死的不是與他同床共枕的妻子,而是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葬禮結束不到一個月,他就把沈思語接進了家門。
那個時候我才知道,原來在我媽還活著的時候他就早已出軌,連私生女都這麼大了。
他自顧自地說完便離開了,被徹底拋棄後,我反而前所未有地冷靜了下來。
我必須找到沈思語害人的媒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我開始假裝自己被這一連串的打擊徹底擊垮了,變得精神恍惚。
當沈思語和傅斯年假惺惺地前來探望我時,我眼神空洞,對他們百依百順。
傅斯年讓我喝水,我便喝水。
沈思語讓我唱歌,我就咿咿呀呀地唱著不著調的兒歌。
我的順從,讓他們徹底放下了戒心。
傅斯年摟著沈思語,語氣輕蔑:“看,我就說她是個中看不中用的花瓶,這點打擊都受不住,直接瘋了。”
沈思語靠在他懷裏,嬌笑著說:“瘋了才好呢,一個瘋子,總比一個精明的大小姐好對付。等她死了,她的那份財產,還不是都歸我?”
“思語......說得對......”
我聽著他們無恥的對話,癡癡笑著。
等我病好後,沈思語更是開始享受把我這個傻子帶出門,隨時羞辱。
我發現了那個掛在她車裏,與她一身奢華格格不入的舊香囊。
沈思語愛慕虛榮,不可能喜歡這種東西。
於是我指著那個香囊,傻乎乎地問:
“思語,這個好醜,為什麼......不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