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琛越來越虛弱。
他開始整夜整夜地做噩夢,夢見自己變成一具幹屍。
白悅也開始“病情加重”,每天心悸,甚至咳血。
她哭著對林琛說:“阿琛,我怕是等不到你娶我了。”
林琛終於坐不住了。
他請來了一位“大師”。
一個穿著灰色長袍,留著山羊胡,三角眼裏閃著精光的男人。
我認得他。
前世,就是這個邪修主持的取心儀式。
大師在地下室裏繞著我轉了幾圈,嘖嘖稱奇。
“極品,真是極品長生心。”
他轉向林琛:“林少,單靠紙人借命,治標不治本。而且時間久了,令祖的身體也承受不住。”
林琛急切地問:“那怎麼辦?大師,您一定要救救我爺爺,還有悅悅。”
大師捋著山羊胡,慢條斯理:“辦法隻有一個。取她的長生心,做藥引,煉成丹藥。一勞永逸。”
活體取心。
曆史重演。
林琛猶豫了一下:“取心?那她......”
“阿琛!”白悅在一旁虛弱地開口,“你難道要看著我和爺爺死嗎?知知是藥引,這是她的使命啊。”
林琛的猶豫瞬間消失。
“大師,需要準備什麼?”
“別急。得先驗驗貨。”
大師從隨身的布包裏,拿出一個陶罐。
他打開蓋子,一股血腥味傳來。
他用鑷子從裏麵夾出幾隻肥碩、烏黑發亮的東西。
螞蟥。
吸滿了血的螞蟥。
“至毒之物,最喜長生之血。長生心的純度越高,它們就越興奮。”
大師示意林琛把我綁在椅子上。
林琛沒有絲毫遲疑,動作粗暴地將我捆得結結實實。
大師捏著一隻螞蟥,靠近我的心口。
冰冷、滑膩的觸感隔著薄薄的衣料傳來。
我渾身戰栗,頭皮發麻。
“放開我!你們這群畜生!”
“別動。”大師按住我,“讓它們好好嘗嘗。”
他剪開我心口的衣服。
幾隻螞蟥落在我的皮膚上,立刻開始蠕動,吸附。
尖銳的刺痛傳來。
我能清晰地感覺到它們在我身上吸血,身體慢慢膨脹。
那種被異物入侵的恐懼和惡心,讓我幾近崩潰。
而林琛和白悅,就站在一旁,冷漠地觀察。
“大師,怎麼樣?”林琛問。
“不錯,純度極高。”大師很滿意,“林少,這顆心,足夠保你們林家三代富貴。”
林琛露出喜色。
他走到我麵前,手裏拿著一個東西。
那個被錦鯉池泡得發臭、殘破不堪的香囊。
他從池子裏撈出來了。
“沈知,你看到了,我們別無選擇。”
林琛的語氣裏沒有半點愧疚。
“你媽的賤命救不了你,你的心臟,才是你唯一的價值。”
他拿出打火機,哢噠一聲,火苗竄起。
他把火苗靠近香囊的一角。
布料開始卷曲,冒煙。
“不!林琛!求求你!不要燒了它!”
我崩潰大哭,拚命掙紮。
“想保住它?”林琛吹滅火苗,捏著我的下巴,“那就乖乖配合取心儀式。”
大師在一旁補充:“林少,儀式必須在她清醒的時候進行。”
“恐懼,能催化長生心的藥效,效果更佳。”
林琛笑了。
“聽到了嗎?沈知。”
“你得清醒地,看著自己的心被挖出來。”
“別想著自殺,你敢死,我就把你媽的骨灰挖出來,挫骨揚灰。”
他知道我的軟肋在哪裏,並且毫不猶豫地刺穿它。
我停止了掙紮,癱坐在椅子上。
絕望,像潮水一樣將我淹沒。
重生一次,難道還是要重蹈覆轍,甚至死得更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