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十多年前就死了
席安槿幾人離開食堂,在回值班室的路上,發現一樓的候診廳圍滿了人,熙熙攘攘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孟曉青以為是醫鬧,拉出一個小護士問:“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了?”
小護士正在舉著手機拍照,發現是孟曉青問她,立馬跟她分享,“有個帥哥,抓住了一個小偷!”
“小偷?”孟曉青眨了眨眼睛,心想這帥哥得長的有多帥,抓個小偷都能引這麼多人圍觀?
小護士解釋情況:“其實我也沒見到,也是聽其他小姐妹說的,說那小偷不承認自己偷老人的錢包,還氣焰囂張的警告那帥哥別多管閑事,結果那帥哥也不廢話,直接一巴掌扇了過去,把那小偷都給打懵了!”
“這麼厲害啊!”孟曉青被勾起了好奇心,好在維持秩序的保安這時過來了,把人群疏通之後,席安槿目光無意間一掃,就愣住了。
他怎麼會來醫院?
葉司衡眼尖,一眼就在疏散的人群中看到了席安槿,將被他壓製住的小偷塞給保安,葉司衡快步朝席安槿走過去。
“真的好帥啊!”孟曉青正沉淪於帥哥的美色中,突然見對方表情嚴肅,大步流星,朝自己走來,孟曉青呆住,不會吧不會吧?
事實證明,確實是她想多了。
葉司衡徑直越過她,拉起席安槿的手,就對她說:“跟我走。”
“你怎麼來了?”席安槿問他。
葉司衡雷厲風行,“先跟我走,我會跟你解釋。”
說著,葉司衡就強製拉著她離開了。
直到席安槿被葉司衡拉著走遠,孟曉青才反應過來,轉頭看了同樣愣住的林聰跟趙智宇一眼,孟曉青說道:“這啥情況啊?那帥哥跟咱席醫生認識?”
席安槿跟著葉司衡出了醫院大門,看著還在等收錢的計程車司機,席安槿看了葉司衡一眼,後者摸了摸鼻子,有些尷尬:“我會還給你的。”
席安槿幫他付了車費之後,才問他:“你過來找我有什麼事?”
“我接到一個電話,是一個叫徐淩的秘書打來的,說你外公昏倒了。”葉司衡也沒拐彎抹角,席安槿聞言眉頭一皺,迅速把白大褂脫了拿在手上,對他說:“上車跟我走吧。”
林聰追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葉司衡坐上席安槿的副駕駛,目視著車子揚長而去,林聰臉色陰沉,低喃道:“那男人,到底是誰?”
席安槿開車回到沈家老宅,解開安全帶,在下車前對葉司衡道:“你留在車上吧。”
“可以。”葉司衡對她的安排沒什麼意見。
席安槿的外公沈騫這些年身體不太好,去年心臟剛動過手術,血壓一高就頭暈,雖然叮囑過讓他多注意休息,但似乎沒把她的話放在心裏。
席安槿進房間的時候,就看到外公躺在床上,戴著氧氣罩,昏迷不醒,外婆就守在床邊,細心掖被子角。
席安槿上前小聲問:“外婆,外公怎麼樣?”
“沒事,就是年紀大了,讓他看書別看太久,偏不聽,起身的時候,就站不穩倒下了,好在我及時扶住他,沒讓他摔了。”陳玉珠站起來,攏了攏肩上的披肩,儀態端莊。
老夫人雖然已經七十多歲,但皮膚保養的很好,穿著旗袍,雍容華貴,一舉一動,透著大家閨秀的優雅。
不難看出,年輕時是個出身名門望族的千金小姐。
陳玉珠給席安槿介紹:“這位是謝嚴,謝主任,心血管科的醫學專家,你外公這身體,就托謝主任的照顧了。”
“謝主任,您好,我是席安槿。”席安槿禮貌跟他握手,餘光這時才注意到謝主任身後還站著一個年輕男人,看到對方的長相,席安槿愣了一下。
季明城?不對!隻是長的像而已。
眼前這個年輕男人,無論是身形,還是眉宇間那抹溫和善意的笑,都與她在92年時診所見到的季醫生極像。
注意到席安槿的目光,謝主任看了身後的男人一眼,笑容和藹,對席安槿道:“怎麼?席小姐認識他?”
“他是?”席安槿向他詢問。
謝主任示意了男人一個眼神,男人站出來,微笑道:“席小姐,你好,我是季楚寒,中信醫院內科實習醫生,目前跟在謝主任身邊學習。”
他姓季?還是在中信醫院,這讓席安槿不由聯想到一個人,便問他:“冒昧問一句,中信醫院的院長季明城跟你的關係是?”
季楚寒笑了笑,“是我父親。”
果不其然,席安槿不得感慨,有時候,世界可真小。
“你跟你父親年輕時長的很像。”席安槿下意識說了句。
季楚寒聽了表情略顯古怪,“許多長輩也這麼說過我,隻是,席小姐莫非見過我父親年輕的時候?”
“見過季院長年輕時候的照片。”席安槿反應很快,迅速圓了過來。
季楚寒露出一個原來如此的表情,也沒說什麼,點頭笑了笑。
之後,謝主任因為還有別的事,就先帶著季楚寒走了,席安槿一直盯著他們離去的背影,直到陳玉珠喊了她一聲,“丫頭。”
“外婆,什麼事?”席安槿收回目光。
陳玉珠凝視著她的眼睛,問她:“那男人是誰?”
席安槿遲疑了兩秒,才想起來她問的應該是葉司衡,便淡淡道:“一個朋友。”
“你是因為他,才沒去赴約嗎?”
席安槿這時才想起昨晚答應她的事,她搖頭:“不是,病人有情況,臨時被叫去醫院了。”
“丫頭,你知道,我一直不反對你自由戀愛。”陳玉珠走到沙發坐下,端起一盞茶,抿了抿茶蓋,淺嘗了一口,才接著對她說:“但你要小心,有些人,是奔著你以後會繼承到的財產才接近你。”
席安槿知道外婆這話是什麼意思,她想解釋,但想了想,她跟葉司衡也不是她所想的那種關係,也用不著解釋,便回了句:“知道了。”
這一邊,季楚寒跟著謝主任出了老宅,感覺到有一道銳利的目光似乎在盯著自己,他停下腳步,四處張望,就看到一輛白色的車上,副駕駛坐著一個穿黑衣的男人。
季楚寒愣住,對方也看到他了,但很快就轉移視線了。
等謝主任注意到他突然站著不走的時候,發現他盯著車裏的一個男人看,謝主任問他:“怎麼了?是你認識的人嗎?”
“不是。”季楚寒回過神來,笑了笑,就繼續跟著謝主任走了。
隻是上車係好安全帶,季楚寒扶著方向盤,依然心不在焉,謝主任問:“怎麼了?”
“他長的很像一個人。”季楚寒猶豫了一下,還是跟謝主任說了。
謝主任問:“像誰?”
“像我爸的一個朋友,前幾天我剛翻過我爸年輕時的照片,其中的一個刑警朋友,跟我剛才在那輛車上見到的男人長的很像。”
謝主任笑著猜測:“會不會是你爸那個刑警朋友的兒子?”
季楚寒搖頭,“不太可能。”
“為什麼?”
季楚寒望著不遠處那輛白色的車,半響,才說到:“因為,他二十幾年前就死了,也就是,1993年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