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了別的男人,想要另攀高枝?
宋遇冷冷開腔:“我什麼時候有說過同意這門婚事?”
那邊,白夭夭還想要在說什麼,宋遇這邊已經掛掉了電話。
看向薑灼。
那眼神,給薑灼一種,似乎在期待她會有什麼反應的錯覺。
薑灼卻直接繞開了他的私人感情話題,和宋遇聊起了後續南山開發案的項目跟進。
宋遇抿唇。
“那個小薄總,我剛才有查過他的資料,他是幾年前才來淮城的,在商圈沒什麼背景,和宋戈之前也沒有正麵的合作接觸,所以……”
“小薄總?”
薑灼回:“圈子裏的人都這樣叫。”
之所以稱他為小薄總,聽人說是因為他的性格過於不羈,喜歡萬花叢中過,頗有豪門小少爺的做派。
可是因為出手大方,從來沒有哪位女伴和他分手後鬧到難堪收場的,甚至多數還成了合作朋友。
他身邊的女伴,換的要比宋遇勤多了。
這句話,薑灼沒和宋遇說。
“薑灼,你對他很關注?”
“你們認識多久了?”
那天在老宅,宋遇就感覺兩人似乎不是第一次見麵。
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冰冷,像是要在她身上戳出洞。
“宋遇,你這是,吃醋了?”
“自作多情。”
宋遇雙手插兜,轉身就走。
看上去倒像是不願麵對,臨陣脫逃。
“請問,您是薑灼小姐嗎?”
一個穿著工作服的小哥手捧一大束紅玫瑰氣喘籲籲地跑上樓梯,額頭冒汗。
“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快遞小哥笑著將花遞上前:“有人送您的花,祝您今天開心……天天開心。”
薑灼道謝,拿過筆簽收,接過那一大捧花。
花束很大,用雙手抱,還有些吃力。
薑灼低頭,上麵還寫了卡片。
玫瑰嬌豔欲滴。
幾顆水珠緩緩墜落。
“偶然遇見一朵玫瑰,它忘了我,我卻記得它。”
薑灼麵無表情的看著手裏的卡片。
前邊,宋遇折步回來,直接拿過她手裏的花,看也不看就丟進了垃圾桶,還不忘冷嘲熱諷:“俗。”
薑灼彎彎嘴角。
不知道他這是在說花俗,還是人俗。
剛才,還不承認自己吃醋。
於是,笑道:“我本來就是個俗人,宋總又不是不知道。”
說著,問他:“宋總,你丟了我的花,準備拿什麼賠?”
看人已經走了,薑灼抬腳,大著膽子追上去。
宋遇聽到熟悉的腳步聲,人還沒回頭,就感覺到自己手腕被人拽住。
接著——一雙手摟住自己的腰。
薑灼的動作很快,宋遇來不及反應。
也懶得反應。
他倒是要看看,她到底想幹什麼。
薑灼直接將宋遇整個人按在樓梯道口的牆上。
兩人之間,隔出一層台階的位置。
有點兒冰涼的指尖捏住他耳垂。
薑灼微微側身,踮腳主動吻上去。
宋遇感覺到眼睛,覆上一層柔軟。
他喉結滾動。
下一瞬,兩人的姿勢換位,薑灼的雙手被他圈住摁在牆上。
他的呼吸急促,迫不及待反轉了攻勢。
日光透過一旁的窗,籠在兩人身上。
地上,緊緊依偎的兩道剪影。
一吻結束,宋遇似是意猶未盡。
開口的聲音有點兒啞:“回別墅?”
看過來的目光,帶著試探。
“不了,宋遇。”
薑灼將人推開,後退幾步。
“剛才的吻,是結束。”
宋遇挑眉,眉間是不耐:“你什麼意思?”
薑灼笑:“既然宋總馬上就要有未婚妻,我這個做情人的當然要禮貌退場了,不是嗎?”
她笑的沒心沒肺:“宋總別這樣看我,情人的關係雖然結束了,但我還是你的秘書。我會繼續給你好好打工,靠宋總帶我發財致富。”
宋遇的目光看過去。
她的眼底,沒有任何不舍。
說話的神情,也不像是在開玩笑。
宋遇低笑:“薑灼,你不會是也要和其他女人一樣,和我玩什麼欲擒故縱的無聊遊戲吧?”
薑灼也不惱:“宋總,你知道的,我向來有自知之明。我隻不過是——不想耽誤宋總的大好姻緣。”
“是不想耽誤我,還是看上了別的男人,想要另攀高枝?”
說著,也不等薑灼開口,先一步將她話堵了回去:“薑灼,我有沒有和你說過,我和你之間,我不說終止,這段關係就永遠不可能結束。”
薑灼:“宋總這是想要我簽不平等霸王條約?”
他鬆開手:“薑灼,我這人向來沒什麼耐心。”
“所以,別和我玩什麼欲擒故縱的把戲。”
丟給薑灼一句話,宋遇抬腿下了樓梯。
薑灼看著那道遠去的背影,眸光暗了暗。
——
晚上,薑灼剛要離開公司,被謝慎行攔下。
“你又做什麼惹他了?”
卻也不忘記將宋遇囑咐他的禮品袋子交給薑灼。
薑灼笑道:“我哪裏敢招惹宋總。”
謝慎行冷哼。
她還不敢?他看她敢的很。
這麼多年,謝慎行從沒有見過宋遇對任何一個女人上過心。
他身邊人來人往,多的是女人不顧死活的想要撲上來。
可最後真的能跟在宋遇身邊的人,還這麼久的,隻有薑灼一個。
“這是什麼?”
謝慎行:“禮服,宋遇讓我帶你過去找他。”
“去哪裏?”
“今晚有一個慈善拍賣晚會,他說讓我帶你過去。”
薑灼“哦”一聲,問:“宋遇回老宅了?”
“嗯,他讓我過來接你,他晚點到。”
說著,還不忘去拿眼偷瞄身旁薑灼的表情。
隻不過,對方卻好像完全不在意。
此刻,她正在低頭認真研究手中的禮服。
“這衣服是公司出錢,不需要我私人付錢吧?”
謝慎行:“……”
——
薑灼和謝慎行趕到慈善拍賣晚會時,拍賣會還沒開始。
薑灼看謝慎行從走進酒店就開始左顧右盼的,像是在找人。
他第三次動唇時,薑灼先一步開口。
“謝總,你要是有什麼要緊事情,就先去忙,不用管我。”
反正,左右不過是一個慈善拍賣晚會,今晚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工作任務。
謝慎行聽了,立刻說道:“那你直接順著前麵的指示牌進現場,宋遇一會兒就過來。”
“好。”
薑灼順著指示牌進了會場。
謝慎行走之前特意給了她一個戴在手腕上的號碼牌,作為進入慈善拍賣會的憑證。
薑灼進門後,隨意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
這還是她第一次參加這種場合。
周圍人來人往,推杯換盞,談論著今天晚上慈善拍賣會上的競品。
晚上七點,拍賣會正式開始,卻遲遲沒有看到宋遇的影子。
薑灼看著主持緩緩走上前,開始官方介紹晚上的拍賣會流程。
“今晚的慈善拍賣會,所有拍賣所得,我們將捐贈給淮城慈善機構,下麵,我們將進行第一個物品的拍賣。”
薑灼拿過手邊的拍賣物品介紹畫冊,隨意的翻動著。
有幾千年以前的琉璃對杯,也有單從外觀看上去就價值不菲的明清玉器……
大部分拍賣品,都是些價值連城的稀有珠寶首飾。
和宋遇在一起的這兩年,宋遇也沒少送過她首飾,可她一向對這些東西沒什麼興趣。
那些首飾大多被她隨手丟到了櫃子的角落,落了不少的灰。
第一個拍賣品成交。
不過是一個看上去平平無奇的扇子,就被拍下了三百萬的價格。
忽然,薑灼的指尖黏在拍賣會展品的最後一頁上。
薑灼的目光雖然在麵前的畫冊上,思緒卻不知道飄到了哪裏。
有回憶不受控製地湧入腦海。
等到回過神來,已經到了倒數第二個拍賣品。
薑灼晃了一眼右下角的價格,她蹙眉。
沒有想到,有一天它會出現在這裏。
最後的那個拍賣品名叫“夜香之淚”。
據說,這個戒指的靈感來源於名為“夜來香”的一種花,周身都是白色的鑽幻化成一朵花的形狀,中心一顆粉鑽的點綴,遠遠望過去又像是一滴晶瑩剔透的淚珠。
腦海裏,響起一道聲音。
“為什麼喜歡夜來香?”
“你知道夜來香的花語是什麼嗎?”
薑灼笑道:“它的花語是獨立,浪漫——不死的自由。”
“下麵,我們將進行最後一個拍賣品的拍賣。”
薑灼的思緒被主持者拉了回來。
右手不受控製地舉起了手中的號碼牌。
“35號!”
“37號加價一千萬。”
薑灼回頭,卻對上了薄晝意味深長的目光。
看他的神情,他這是,要和自己競爭?
薑灼再次舉起號碼牌,加價。
可她沒想到的是,薄晝也緊隨其後,再次加價,緊緊咬在她後麵不鬆口。
薑灼隱隱有幾分不耐。
看不懂他這番操作到底是想要做什麼。
“這個人是誰呀?”
“沒在圈子裏見到過啊……”
旁邊,傳來了竊竊私語。
“好像是宋總的……”
那兩個字,那人到底沒說出來。
開口的語氣卻帶著不屑。
幾次僵持後,就連台上的人也尷尬的笑笑:“兩位……”
薑灼咬唇,看向薄晝。
雖然她很想要拍下這個對自己有特殊意義的物品,可是如果再繼續加價下去……
就意味著會花掉自己之前的積蓄。
她向來不會孤注一擲做這種不理智的事情。
她告訴自己,也許有些事情注定無法改變結局。
就在薑灼想要放下號碼牌時,身後,響起一道聲音:“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