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玨滿眼心疼地看著柳韻哭得梨花帶雨的小臉。
轉而望向我的時候,又變成了一副極其嫌惡的模樣:“燕如茵,你怎麼這麼惡毒!”
我看著顧玨,隻覺得心下一片悲涼。
這就是我愛了五年的男人。
這就是在景逸墓前發誓,讓他不用擔心我,以後也有人會像他一樣,毫不猶豫地用自己的生命來保護我的男人。
“顧玨。”
我強壓著淚水,感受著黃毛鋒利的刀刃在我脖子上壓出的細微痛感,顫抖著問:“你信柳韻,不信我,是嗎。”
眼看顧玨的眼神裏流露出了一絲猶豫,柳韻立刻抱住他的胳膊,故作害怕道:“顧玨哥......”
一旁的黃毛不耐煩道:“嘰嘰歪歪廢什麼話,不說老子就打到她說!”
黃毛手腕一抖,匕首狠狠紮進我的肩膀。
我忍不住悶哼一聲。
黃毛仍然覺得不夠,他握住匕首旋轉了半圈,我甚至能聽見自己血肉被攪弄的聲音。
“你們想要殉情也別拉上我,我還等著出了副本和外麵的妹子好好溫存溫存呢。”
“小妞,你就招了吧,不然我可不會像你男人一樣對你憐香惜玉的。”
說著,他又自顧自地笑起來:“哦,我忘了,你男人也沒多憐惜你,他喜歡的是旁邊那個小綠茶。”
顧玨一拳砸在他臉上:“你嘴巴放幹淨一點!”
黃毛舔了舔唇角的血跡,又朝我看過來:“看見了吧,他心裏根本沒你。”
“要不這樣,”他貼近我的耳邊,舌頭幾乎要舔到我的耳垂上,“你偷偷把線索告訴我,我幫你殺了他倆。”
我疼得渾身哆嗦,甚至連睫毛都抖個不停。
黃毛毫不猶豫一把拔出匕首,刀尖帶出的血跡飛濺到顧玨的臉上。
我脫力跪倒在地,衣服被冷汗浸透,濕噠噠地黏在身上。
柳韻就在這時,一腳踩在我的傷口上,“茵茵姐,你就告訴我們吧。”
直到我的血液浸透了她的鞋尖,顧玨才將她拉開,近乎歎息地叫了我一聲。
“茵茵。”
“你說你這又是何苦呢。”
我眼前發黑,身上一陣一陣發冷:“我說了沒有,就是沒有。”
顧玨見狀,閉了閉眼:“那你就別怪我了。”
他讓柳韻和黃毛控製住我,一把拽掉了我脖子上的項鏈。
“不要!”我尖叫一聲,想朝顧玨撲過去。
“還說你倆沒有什麼?”顧玨冷冷地瞪著我,“這項鏈是那個短命鬼留給你的吧。”
“還給我,”我的胸口被咽下去的淚水漲得生疼,“求你......”
“線索我可以去找,求求你把景逸的遺物還給我。”
顧玨嗤笑一聲:“我不用你為了另一個男人求我,你把線索告訴我們就行。”
“或許死之前,我還能順手送你去見你的好竹馬呢。”
柳韻的手指死死扣在我的傷口處,嘴上卻依舊是那副溫溫柔柔的語氣:“茵茵姐,你就別再惹顧玨哥生氣了。”
我正要繼續哀求,進入副本時那道淒厲女聲又唱了起來——
“紅嫁衣,紅蓋頭,新娘娶進門。”
“白床帳,白喜事,紅燭留香魂。”
我朝著聲音來源處揚起頭,隱約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檀香味。
這味道化成灰我也認得出來。
從前我總取笑景逸身上有股和尚味,所以後來,他都會偷偷擦一點奶味的護手霜。
我本能地掙開顧玨,朝著味道最濃烈的地方撲了過去。
“景逸!”
“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