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謙:!!!
快看他發現了什麼!
他好像找到了這位隱秘世家大小姐隱居在這山中小院的真實原因!
想了想,任老爺子掏出手機,快速把這一堆診斷結果拍了些照片,然後原物放了回去。
聞九九收拾好東西,又摘了點新鮮蔬菜給他,任老爺子心裏想著她患癌這事,也沒多說,就找個借口溜回家了。
回去之後,他第一時間把拍下的照片發給了自己醫療係統的好友。
【快給我看看,這小丫頭的病情到底怎麼樣!】
好友卻很快打來電話:
“這個小聞姑娘,你認識的嗎?她就是我的病人呀。”
“她這個已經到晚期了,不過吃靶向藥還是有機會的,但我跟她說了兩三次了,她都不來醫院。”
“不知道是不是又到別的醫院去看了,不過我猜大概率是不可能的,我聽護士說過一點她的情況,她是個孤兒......”
“小姑娘可能是沒錢治病,沒錢吃靶向藥啊,唉......”
電話那頭,張醫生對聞九九的事情很是惋惜。
電話這邊,任老爺子更是震驚。
孤兒?沒錢?
這怎麼可能呢?
她明明是隱秘世家的大小姐,手裏的寶貝隨便出手一個,都夠吃一輩子靶向藥的了。
她到底為什麼不吃?
任老爺子想了想,還是把事情告知了陶易揚和樊廷。
兩人的震驚比他更甚。
最後一致得出結論: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大小姐之所以不吃藥,肯定還有更深層的原因!”
“親娘咧,也許會影響我以後的財路啊。不管怎麼說,得先讓大小姐把藥吃上,配合治療才行啊。咱們以後還得仰仗大小姐呢!”
三人為怎麼讓聞九九吃藥又不漏出痕跡的事情,再次陷入了愁思。
這一邊,聞九九上午因為吃燒烤的事情,耽誤了去買狗,下午特意借了陶家父母的小電車,騎著直奔鎮上的狗市。
她一出門,陶易揚立刻跟著衝出去,還不忘往群裏發語音:
“注意注意,大小姐已出門,目標狗市,預計三十分鐘後到達!”
“收到收到,樊廷收到!”
狗市裏,樊廷早就嚴陣以待。
為了配合大小姐演戲,他花的心思不是一般的多,什麼名種寵物犬,看家犬,牧羊犬,甚至大藏獒,他都弄來了一些,且各自分散在狗市不同地方,就生怕被大小姐看出破綻。
但為了大小姐能順利帶回一隻心儀的寵物,他覺得一切都值得。
結果,半個小時過去了,聞九九卻壓根沒來。
兩邊一碰才知道,聞九九在半路上遇見一隻可憐兮兮的流浪小土狗,逗了逗,見小家夥不怕她,就喜滋滋地領回家去了。
陶易揚:【大小姐還給小家夥起了名字,叫“黃金。”】
樊廷:【......真粗俗。】
陶易揚:【你懂什麼,這多吉利啊。叫狗的時候就喊:黃金,來呀!黃金,快回來!】
樊廷:......
任謙:【/點讚/點讚。大小姐就是大小姐,大俗就是大雅。】
回到家的聞九九忙活起來,先給小家夥洗了澡,然後又帶到附近的獸醫鋪子打針。
小家夥太小,她又買了一些常用藥品備著。
經過藥店的時候,聞九九又進去,給自己買了點退燒藥。
癌症晚期不僅僅是疼痛,免疫係統也會慢慢崩潰,為了防止自己發燒時沒有藥,還是備著的好。
另一邊,幽州城外。
大雪斷斷續續下了十多天,四下一片冷寂蒼茫。
流放隊伍行走的慢,這天到了午後,風雪還是不歇,獄卒們受不了這苦楚,決定在附近的小村落落腳。
獄卒借用了裏正家的房子,眾人安頓下來。
最好最暖和的上房給了施家人,獄卒們住進了西廂房,柴房就分給了聶傾玉母子三人。
裏正人還不錯,送了些炭火給他們,但也被獄卒和施家人搶走了。
聶傾玉將牆角堆積的木柴仔細鋪開,盡力鋪的平坦些,再往上麵鋪了些稻草,讓母親和小妹坐上去。
聶小月的肚子突然猛烈地叫了幾聲。
她人雖小,卻十分懂事,連忙捂住肚子,訕訕一笑:“沒事,哥哥,我不是餓的,水喝多了而已。咱們還是先照顧娘親要緊。”
另一邊,聶母躺在稻草上,一動也不動,雙目緊閉,臉色泛紅,竟是發著高熱的。
聶傾玉眉心緊皺:“小月,你看著母親,哥哥去找藥。”
聶小月乖巧地點頭,轉頭就抱住了母親,試圖用自己小小的身軀去溫暖母親冰冷的身體。
聶傾玉奔出門,卻迎頭撞見獄卒王老大剔著牙出來:
“喲,探花郎,這是往哪兒啊?”
“母親高熱,去尋藥。”
“不許去!流放的犯人,跑了怎麼辦!”
“我母親和小妹還在這裏。”
“我說不許就是不許!”王老大呸了一聲,咧嘴一笑,“幽州之地民風彪悍,萬一有那個大姑娘看上你,把你搶了去,嘿嘿,看你還怎麼為你那心上人守身如玉......”
聶傾玉的臉色冷如冰霜。
之前在路上,這些人也反複磋磨他們一家,但留下人質出去找藥找吃食的事,他們也都默許了。
聶傾玉到底是個人物,年少成名,殿前探花,大燕才子,萬一真死在這流放路上,他們也不好交差。
但今日麼......
聶傾玉朝屋裏望了望,勾起一個冷笑:“今日是多收了施寶兒的銀子,一定要我的性命,是麼?”
王老大狠狠呸了一聲,還不等說話,吱呀一聲屋門開了。
施寶兒粉黛嫣然,身披厚厚的大氅,施施然走了出來。
“誰說要你的命了,你的命,我留著還有用呢。”她露出一個天真又殘忍笑,“想給你娘去找藥救命啊?行啊,跪下,做我的奴才,我就讓你去。”
聽聞有熱鬧,屋裏的獄卒們和施家的其他人紛紛出來觀看。
一群人將聶傾玉團團圍住。
聶傾玉衣裳單薄,身形瘦弱,與眾多人麵對麵對峙著,氣勢卻絲毫不輸。
他掃視眾人一圈,也露出一個鄙夷的冷笑。
“貪贓枉法的施家,流放途中也過的如此舒適,傳到聖上耳朵裏,會怎麼樣?”
施寶兒截口:“威脅我?你倒是試試呀!”
聶傾玉莞爾:“我正是要試試看。而且,我還要把施家通敵叛國的證據,一並呈上到聖上的麵前去。”
眾人悚然色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