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人冷冷的看了他們一眼,轉頭問秦儀。
“你的決定呢?是去府衙立案,還是現在退婚?”
“現在退婚!”
秦儀看著跪在地上不斷求饒的趙家三人,嗤笑。
真沒種,這就怕了?
剛才的囂張和心思算計呢?
趙家人聽到秦儀說現在退婚,不立案,頓時鬆了一口氣。
到底是沒有了爹娘撐腰的小姑娘,心思淺好拿捏,估計也怕惹上事,他們一服軟,她就讓步了!
趙鳩舌尖舔了一下牙根,站起來看向秦儀,態度溫和道:
“秦二小姐,這親事肯定退,東西也一定給你準備好。”
“你看這樣行不行,今晚你就在府中休息一晚,待我們明日籌備好銀子,你再帶著離開如何?”
秦儀冷笑,“不如何,我是不會在你們府裏住的,剛才他們母子倆還對我喊打喊殺,誰知道住在這裏,半夜會經曆什麼?”
“你們手裏沒那麼多銀票,街上的錢莊有啊,我可以跟著你們去錢莊取。”
“你這個賤人......”
剛站起來的趙夫人正要罵秦儀癡心妄想,被趙勉快速撲上去捂住了嘴。
“娘,求你了,現在別說話!”
趙夫人氣的恨恨的瞪了秦儀一眼。
這時,另外幾個跟著趙老爺回來的老爺們對視一眼,笑嗬嗬往這邊來了。
剛才幫著舉報那人先笑眯眯的開口,“趙兄,你若是手裏周轉不開,我有現銀啊,你看你手下哪個鋪子不想要了,轉給我就行!”
“對,我也可以,我現在就帶著五萬兩銀票呢,趙兄!”
“趙兄,我也帶著幾萬兩銀票呢!”
趙鳩看著這幾個落井下石的老東西,氣的肝疼。
扭頭看到秦大人盯著他,隻能咬牙點頭,“走,去書房說。”
事情到了這一步,他隻能開始籌錢,還無法跟秦儀講價,會被秦大人以為他們趙家忘恩負義!
很快,二十萬兩湊齊了。
秦儀收了錢,把當年的借條等證據遞過去。
看了那幾個趙鳩的老友們一眼,秦儀心裏直呼一句好家夥,這些人還真是現實。
不愧是生意人,趁火打劫這事幹的明明白白!
趙家出手了三個鋪子,湊齊了二十萬兩銀票。
趙鳩看向趙夫人,“去拿定親書和定親信物來!”
趙夫人又狠狠瞪了秦儀一眼,氣的一跺腳,走了。
秦儀嗤笑一聲,原來都在她手裏啊!
很快,定親書退了,秦儀當場撕碎。
定親信物也各自還了回去。
秦儀拿起退回來的信物看了幾眼,收起來,是自家的鐲子沒錯。
姐姐說,這個帝王綠翡翠玉鐲是太奶生前最心愛的鐲子,價值幾十萬兩。
別的東西要不回來,這個一定要拿回來!
幸好趙家一直沒有拿出來戴過,不然今日會很難要出來。
趙夫人也是在秦儀看鐲子時,才發現那個鐲子竟然是個帝王綠的玉鐲。
她瞬間瞪大眼睛,狠狠的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這不是夢!
後悔的她,捶胸頓足的想抽自己一頓。
太心痛了!
這些年她因為嫌棄公公給兒子定了個鄉下的親事,根本就沒看過對方的信物。
以為秦家不過是鄉下人,能有什麼好東西,沒想到竟然是帝王級別的翡翠玉鐲。
既然婚退了,秦儀準備離開。
“等等!”趙勉出聲攔下了秦儀。
秦儀站住,淡淡的看著他,“還有事?”
“你得寫下一份保證書,以後不能再以十年前的恩情來我們家威脅要銀子!”
他這會兒有點心疼那些銀子,二十萬兩啊,他得吃喝玩樂多少年?
他得拿到這女人點東西,以後有借口去找她。
這麼好的容貌,吃不到太可惜了。
秦儀冷笑,“你當我秦氏和你們趙家一樣無恥呢?借條你們都拿回去了,秦大人也還在這裏,你們難道不相信秦大人?”
秦大人眯眼看向趙勉。
趙勉一噎。
秦儀嗤笑,“放心吧,你們趙家這點家底,我秦家還不放在眼裏。”
“我秦氏生意遍布天下,二十萬兩,不過是我秦氏主家幾個人一年的零花錢而已!”
說完,秦儀優雅轉身離去。
趙家人頓時氣的跳腳,心裏惡狠狠的咒罵著秦儀。
“既然你這麼有錢,還非逼著我們要那二十萬兩的銀子?”
“賤人,你應該去死!”
“退親後你就是個棄婦,身後還沒有家人撐腰,這輩子你秦儀隻會過的淒慘無比!”
秦大人冷冷看了趙家眾人一眼,轉身離去。
秦儀出了趙府,環視了周圍一眼,心裏想著該去哪處院子暫住呢!
“秦二小姐!”秦大人跟了上來。
秦儀衝著他拱手一禮,“多謝秦大人仗義相助!”
秦大人擺手。
“二小姐在京中有落腳地嗎?要不今晚去我府上?”
“我是潁州秦氏一脈,我父親跟我們念叨過你家的事情。”
秦儀笑笑,“原來如此,多謝大人,代問秦六叔好,有空我去探望他老人家,現在我有去處!”
“那好吧,你以後若還在京城,趙家人找你麻煩,你可以來找我!”秦大人留下話,帶著人走了。
這時一輛馬車駛來,車上跳下來四個婢女,衝著秦儀恭敬行禮。
“恭喜小姐恢複自由身!”
秦儀笑笑,“同喜同喜!”
四個人抿唇笑,小姐又逗她們。
上了車,秦儀吩咐,“回城西的宅子吧,趙家太讓人惡心了,我要離遠點!”
“小姐,為何不直接把那趙勉送進大牢裏?”玄衣婢女青黛沉聲問道。
為了保護小姐的安全,她一直在旁邊的大樹上蹲著全程看戲。
秦儀搖頭,“時候未到,要動趙家,就要直接捏死。動了趙勉,反而會引來趙家的不斷報複,擾了我們的清靜。”
秦儀歎息了一聲,“他們那麼壞,根本不配當年我祖父出手相救!”
白衣的白芷點頭應是,遞給秦儀一杯茶。
“小姐,剛才收到三爺的消息,柳州那邊我們秦氏的一個旺鋪被人放了火,損失不小。”
“他已經查到是宋家所為,三爺請示小姐,對宋家什麼時候動手?”
秦儀冷笑,“宋家,嗬嗬,宋景明這是求愛不成,因愛生恨呀!”
“給三叔傳信,端了宋家在柳州的所有的生意,一個鋪子都不留,給他們一個警告!”
“是!”
藍衣丫鬟蘅蕪應了一聲,搬開小桌板,快速寫回信。
寫好後,遞給秦儀。
秦儀看完,點頭,從袖中摸出私人印章來,蓋上去。
白芷從懷中掏出家主印章來蓋上,吹幹後遞給身旁的紅衣丫鬟杜若。
杜若吹了一聲口哨,很快一隻信鴿落在窗口處撲騰。
她伸手把信鴿接進來,綁上信筒,放了出去。
看著信鴿飛遠,她放下簾子。
白芷又拿出一封信來,“小姐,您的師父也來信了!”
秦儀接過來看完,遞還回去。
“回師父消息,保證半個月後,京城的第一家善醫堂開張,且義診三天。”
蘅蕪繼續低頭寫信。
第二封信發出去後,他們也到了城南秦宅!
秦儀在門前下車,白芷開了大門,她正要進去,感覺到暗處有一個影子快速縮了回去。
下一刻,青黛像是一道流光衝向了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