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歲的孩子都知道,我是豫市最不能招惹的豪門千金。
我的未婚夫顧聿城是顧氏集團的新貴,他說過要護我一輩子。
我還有個救命恩人妹妹,她換腎成功風光出院,豪門太太都羨慕她有我這樣的姐姐。
可這世上最會演戲的,從來不是戲子,而是枕邊人。
那天我親手簽下捐腎同意書,隻想換家人一個安穩。
三天後,秦媛媛披上我的婚紗出現在我病房裏,顧聿城還親自為她整理頭紗,攝影師的快門閃光燈就沒有斷過。
而我被所有人當成瘋子關進病房。
如果瘋子能翻身,那第一個一定是我。
...
—剛睜眼,我以為自己還在夢裏。
燈亮的我眼睛發疼,周圍還彌漫著一股嗆人的消毒水味。
我輕輕一動,肚子就像被撕扯一樣抽著疼。
這時門外傳來一道熟悉又惡心的聲音。
“媽,醫生說她今天能醒。她一醒,我就跟顧聿城訂婚。”
是秦媛媛的聲音,那個去年才被養母從鄉下接回來的妹妹。
“媛媛啊,你別亂說…顧醫生畢竟是婉寧名義上的未婚夫。”
媛媛語氣一下冷了下來,還帶著委屈:
“可那顆腎是她自願捐的啊。”
“她說的好聽,為了我什麼都願意。現在我要嫁給顧聿城她又開始不高興,這合適嗎?”
我聽著她心安理得的說辭,惡心的想吐。
養母當年救過我爸一命,我爸把她接回家供養了多年,如今她親生女兒卻要替我做人上人?
幾天前我簽下了器官捐獻協議,是因為顧聿城握著我的手對我說:
“婉寧,她快不行了…你現在是我唯一能求的人了。”
我信了他的眼淚,也信了他那句我是他最重要的人。
可現在,門外一群人正圍著媛媛送禮,恭賀她痊愈出院。
我卻被困在這間病房,一個坐起來的動作就讓我渾身濕透。
“秦小姐可真是命好,換腎成功,未婚夫又是顧醫生。”
“也是她姐姐肯割腎,未婚夫也願意心換心,這是前世修來的福分啊。”
我雙手撐著牆,一步步往門口挪。
門打開的那刻,所有人都看向我。
我穿著病號服臉色發白,因傷口疼痛還顯得眼神呆滯。
“姐姐醒了?”有人低聲議論,“這臉色怎麼這麼像鬼啊…”
我一句話也沒說,靜靜的看著麵前的所有人。
這時顧聿城穿著西裝走了進來,他皺著眉還裝出一副溫柔體貼的模樣:
“婉寧,你先別激動。醫生說你做完手術情緒不穩定,要好好休養。”
我抬手指著秦媛媛,聲音幹啞道:“你要她訂婚?”
他低下頭沉聲道:“婉寧,媛媛她差點就死了,現在不能再受刺激了。”
“現在大家都以為是她救了你,要是真相傳出去她怎麼辦?”
“婉寧,你就當是為了我,別拆穿她好不好?”
我笑了:“之前是你讓我割自己的腎,我答應了。現在你又想再割掉我的尊嚴?”
顧聿城眉頭緊鎖:“我知道你委屈,但你不是這世上最善良的人嗎?”
“她媽媽救過我父親,所以咱們欠她的。”
“而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所以咱們理應得一起還債。”
這一番話跟剃骨喂人,有什麼區別。
我掃了眼那些人手裏的花和果籃,冷聲問:
“你們都知道她沒捐腎,對吧?”
“可你們還在這兒演一場戲,逼我承認她的偉大?”
“她搶了我的腎、我的男人,你們現在還想讓我給她磕頭道謝?”
麵前一眾人都沉默了。
但顧聿城朝我低聲一吼:“許婉寧,你冷靜點!”
我忽然笑了。
“冷靜?好。”
我抬手用盡全力啪的甩了他一巴掌。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想讓我認賬,下輩子吧。”
下一秒幾名保安帶著醫生護士衝了進來。
“快!給她打鎮定劑!”
我踉蹌幾步,一把抓住桌上的玻璃水杯狠狠朝地上一砸!
一枚尖銳的碎片割破了我的手,血順著手指往下流。
我攥著碎片死死護著自己:“誰敢碰我,那就從我的屍體上踩過去吧!”
保安們猶豫了,顧聿城卻著急道:
“這個女人已經瘋了!她現在情緒不穩定,你們快點上針!”
隨後幾個男人從不同的方向衝上來,他們強行按住了我。
我拚命掙紮,手裏的玻璃劃破了自己的身體。
鮮血瞬間染紅了病服。
我發了瘋一樣喊道:
“顧聿城!你們搶我腎!毀我名!現在連我的命都不放過?”
“等我活著出去,你們一個都別想好過!”
鎮定針紮進我的脖頸後世界徹底黑了。
昏迷前,我聽見秦媛媛輕聲笑:
“嘖,這瘋子還挺難控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