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來時,她已經躺在了醫院。
一旁,江紀深見她醒來,慌忙上前替她掖好被子,
“悅悅,你醒了?腿上的傷口還疼不疼?”
“肚子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對了,我給你買了一間古玩店的商鋪,你不是一直喜歡嗎?等這次出院,我帶你去看看。”
她看著他忙前忙後的樣子,沒吭聲。
打個巴掌再給個甜棗的事情,江紀深幹得夠多了。
她信不起了。
見她沒反應,男人坐在椅子上,將她的手掌緊緊握在手中,
眸子裏滿是誠懇,
“悅悅,你別生氣了,你理理我,好不好?”
“當時的事情我向你承認,是我的不對,我不應該不相信你。”
......
他一句句解釋著,她聽著,卻已經沒有任何感覺。
她現在,隻想等離婚冷靜期過後,
她順利拿到離婚證,帶著弟弟永遠地離開這裏。
開門聲傳來,安芝芝走了進來,
“阿深,你都照顧悅悅一整夜了,先回去睡一覺吧,這裏交給我。”
話落,江紀深頓了頓,望著安以悅柔聲道,
“悅悅,你安安心心地躺著,我晚上就過來了。”
說完,他轉身走出了門外。
安以悅不禁有些疑惑,今天的江紀深,實在有些反常。
屋內,安芝芝坐在了椅子上,
“很想知道為什麼江紀深會突然對你這麼好吧。”
聽見這句,她扭頭,四目相對,
她看見了安芝芝眸底藏著的怒意。
“因為,我讓你懷孕了啊。”
話落,安芝芝笑著貼近了她耳邊,嗓音裏的寒氣幾乎快要刺透她的骨髓,
“既然你不想生下我跟阿深的孩子,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跟阿深直接講你流掉了孩子多沒意思啊,有些事情,還是要親自體驗一番才知道其中利害。”
話落,安芝芝一個響指,叫來了外麵的保鏢。
幾名身強力壯的男人迅速控製住了安以悅,她下意識地反抗著,
“安芝芝,你想幹什麼?這是醫院。”
下一秒,她被套上黑色的頭套,嘴巴也被堵住。
一旁,安芝芝撥通了江紀深的電話,
“阿深,我找到當年威脅我離開的人了,我現在就把她帶去小屋等你。”
二十分鐘後,安以悅被捆綁著吊了起來,
停在半空中的她透過頭套的網紗,看見了坐在椅子上的江紀深。
幾秒後,他拿起手邊的皮鞭,一步步朝她走來,
眸子中的寒意幾乎快要溢出來。
那是她從未見過的江紀深,整個人活脫脫地像是地獄中索命的惡魔。
她拚了命地掙紮,想要露出自己小腿間的那顆紅痣。
紅痣是跟江紀深在一起後長出來的,江紀深說,
那是他愛她的證明。
“啪”地一聲,鞭子落在安以悅的背上,她疼得幾近忘記了呼吸,
可比之更痛的,是她的心。
幾鞭子下去,背上的血一點點滴在下方的水池中。
她快要撐不住了。
腦袋好重,她好想睡覺,好想就這樣一直睡下去。
她後悔了。
後悔遇見江紀深,後悔愛上他,
更後悔答應他的求婚。
“給我弄進水池讓她好好醒醒。”
“我怕她是忘了自己幹過什麼樣的事,讓我和芝芝分開這麼多年。”
話落,她被驚得瞪大了雙眼,
還未來得及反應時,便被人一瞬間扔進了水池中。
背部鑽心的疼啃噬著她的骨頭,
臟水通過鼻腔鑽進她的肺部,她便嗆得幾近喘不上來氣。
空氣越來越稀薄時,她再次被人升至半空。
落下,升起,再落下,再升起......
原本在這之前,她還想讓江紀深知道,被戴上頭套的人是她,
她還想跟江紀深解釋當初她壓根不知道安芝芝出國的事情,又何來的威脅。
可如今,看著眼前的男人,
安以悅忽然覺得,算了。
她太累了,累得不想再跟他多說一句話,
因為無論怎樣,他永遠,會站在安芝芝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