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病危,需要五十萬的手術費,這讓我的人生跌入深淵。
我是聖蘭蒂斯貴族學院裏唯一的窮鬼。
除了那張年級第一的成績單,我什麼都沒有。
就在我被逼到絕路的時候,我遇見了陸珩。
全校最桀驁不馴的校霸,聖蘭蒂斯真正的太子爺。
他剛把人打了一頓,對方的慘叫聲還回蕩在走廊裏。
可他本人,寧願被學校記大過處分,也梗著脖子,一個軟字都不肯說。
一個荒唐的念頭,成了我唯一的救命稻草。
我捏緊了自己因為緊張而發白的指節,攔在了他和那群看熱鬧的狐朋狗友麵前。
「陸......陸同學,需要代道歉嗎?」我的聲音在發抖,但還是強撐著把話說完。「保證聲淚俱下,情感真摯,一次......」我比了個手指。「一次一百塊就好。」
走廊裏先是死一般的寂靜。
下一秒,隨即爆發出震天的哄笑。
「這女的瘋了吧?想錢想瘋了?」
「我靠,敢跟珩哥這麼說話,她不要命了?」
陸珩卻揮手讓那群人閉嘴。他撥開人群,一步一步走到我麵前。
陸珩比我高出一個頭,
我必須仰起頭,才能看到他的下巴。光被他擋住了,我整個人都陷在他的影子裏。
他嗤笑一聲,從錢包裏抽出一張黑色的卡,直接甩在了我的臉上。
「啪」的一聲。卡的邊角劃過我的臉頰,留下一道火辣辣的疼。
「一百塊?」
他的聲音裏全是輕蔑。
「蘇清淺,你是在侮辱我,還是在侮辱你自己?」
「這裏有五百萬,買斷你。」
「從今往後,我陸珩的所有麻煩,你都得替我跪下。」
他抬起下巴,朝他身後示意。
「跪下。」
......................
他身前的不遠處,是被他一腳踹倒的張揚,正捂著肚子在地上打滾慘叫。
張揚的父親是學院的董事之一,家裏有錢有勢。
這一跪,跪掉的不僅是我的膝蓋,還有我身為人的最後一點尊嚴。
但我沒有選擇。
弟弟在醫院等我。我彎腰,把那張卡撿起來,緊緊攥在手心。然後,我擠出一個討好的笑。
「陸同學,下跪服務需要另外加錢的。」
「膝蓋磨損費、誤工費、精神損失費......」
我話還沒說完,陸珩身後一個染著黃毛的男生就笑得直不起腰。
「珩哥,這妞兒是不是窮瘋了?還跟你在這兒算起賬來了?」
陸珩沒有理他,一雙黑沉沉的眼睛盯著我,像是在評估一件貨物的價值。
「給你雙倍。」
「好嘞!」
我立刻收起臉上那副虛偽的笑,動作麻利地轉身。
噗通!
一聲悶響,我結結實實地跪在了張揚麵前。
整個過程幹脆利落,沒有一絲一毫的拖泥帶水。
周圍的哄笑聲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瞬間消失。
所有人都被我這套毫無尊嚴可言的操作給鎮住了。
我沒空去管他們怎麼想,腦子裏飛速組織著道歉的台詞。
「張同學,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都怪我,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惹陸同學不高興了,讓他心情不好,才會失手誤傷了您。」
我一邊說,一邊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內側。
眼淚說來就來,吧嗒吧嗒地往下掉,哭聲淒切,聽起來傷心到了極點。
「您大人有大量,宰相肚裏能撐船,就別跟他一般見識了。」
「您的醫藥費,我們全包!再給您包個八萬八的紅包壓壓驚!」
張揚和他那群朋友都看傻了。
他們本來是來興師問罪的,被我這麼一攪和,反倒像是成了仗勢欺人的惡霸。
陸珩大概也沒想到我的「業務能力」這麼強,他沉默了很久。
最後,他長腿一邁,走過來,像拎小雞一樣,一把將我從地上拎了起來。
「行了,別嚎了。」
他的語氣裏有種說不出的煩躁。
他把一張支票塞進我手裏。
「二十萬,夠了?」
我低頭看了一眼支票上的數字,眼睛瞬間就亮了。
「夠了夠了!陸同學您真是我的再生父母!」
我小心翼翼地把支票揣進兜裏,點頭哈腰地就準備開溜。
「那個......陸同學,要是沒別的事,我就先......」
「站住。」
陸珩叫住了我。
他的聲音很冷。
「我的麻煩,可不止這一個。」
「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