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著父母親此刻“慈祥”的臉。
他們像極了童話故事裏的後媽後爸。
隻為等我吃下眼前跟“毒蘋果”一樣的蛋糕,露出血盆大口。
不同的是,我用兼職賺來的錢做過親子鑒定,我確實是他們的孩子。
我又轉移目光看向弟弟。
我曾對他付出過真心,他也曾像個小鳥一樣圍著我姐姐姐姐叫個不停。
但在父母親那些“家裏的錢,家裏東西都是你的”觀念的教導下,
他早已將我視為爭奪財產的外來侵略者,隻留下恨意。
我又抬頭看向狹小的閣樓。
8歲被從爺爺奶奶那兒接回到0歲,我住了12年。
它獨占頂樓,像極了被家裏排斥在外的我。
最後我看了眼握住叉子柄的手。
全是一天打三份工賺學費生活費的老繭。
仿佛在無時無刻提醒我。
即使我家裏有錢,我也從未享受過,從未被愛過。
我笑著笑著,眼淚滴落在手心。
終究是不甘心,我望著父母,還是沒抵過心中的期盼試探道:
“爸媽,我可以不吃這個蛋糕,不吹蠟燭嗎?”
隻要他們對我有一絲絲的感情。
我就不接受換命,選擇不傷害弟弟。
然後選擇一個地方住三個月,安安靜靜地等待死亡。
隻是令我失望了。
爸爸拍桌而起,語氣憤怒:
“你果然是養不熟的白眼狼,我們好心給你過生日,你怎麼這麼不知好歹!”
“你弟弟想吃我們都沒給他吃,今天你必須趕緊吃了!”
“沒錯!小餘,爸媽不喜歡不聽話懂事的孩子,聽話,把蠟燭吹了,蛋糕吃了。”
母親再次把蛋糕往我的方向推了推。
“可我芒果過敏啊......”
我終究是沒忍住,眼淚流了出來。
媽媽愣了一瞬,眼神譴責:
“那你應該早點跟我說的呀,那我就不買芒果味道的了。”
她沒有愧疚,隻是喋喋不休地繼續勸說我:
“沒事,媽媽下次一定注意。這次你就將就吃,到時再吃點過敏藥不就行了。”
爸爸跟著笑著打圓場。
“對,你先吃,爸爸現在就去給你買過敏藥,不會讓你出現問題的,你別擔心。”
就在此時,弟弟抓起了桌上的花生。
母親急了,一下拍開了他的手。
“哎喲誒,我的寶兒,你花生過敏啊,那吃了要死人的哦,媽媽帶你趕緊洗手去。”
空氣在這一瞬間陷入安靜。
回過神的母親不知道是不是心虛,胡亂找了個借口:
“小餘啊,你弟弟跟你不一樣,他年紀小,身體沒你那麼好......”
我沒有拆穿這拙劣的謊言,隻是笑笑:
“媽媽說得對,這個蛋糕我吃,蠟燭我吹。”
這條命我也要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