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兒上鉤了。
我被沈先生帶回了別墅,瞥見我的存在,媽媽不悅蹙眉。
[薑棠,你是狗皮膏藥嗎!]
[還是說你改主意了,願意重新配型?]
她踩著高跟鞋噠噠噠的上前拉著我的手,眼裏滿是欣喜。
不等我開口,沈先生率先阻攔:[薑棠是我的貴客,皎皎的病我會想辦法。]
簡潔的一句話,讓媽媽愣在原地,不可置信指著我瞪大了瞳孔。
那天後,我在沈家的待遇絲毫不比沈皎皎差。
沈皎皎因此氣得不輕,幾次在屋內摔東西鬧得動靜太大,被沈先生好一頓斥責。
我站在門口看戲,好不快活。
臨走前,沈先生駐足,再次問我:[她還是不願意見我嗎?]
我搖頭:[陸姨病得很重,你這樣去見她,會激化她的病情。]
沈先生愧疚低頭,眼裏蒙上一層霧水。
見狀,我什麼也沒說,轉身回了房間,卻被媽媽一把扯住。
此刻的她眼中染上害怕,其中還夾雜著怒氣:[好啊薑棠,我就說你怎麼突然有底氣了,原來是傍上了旁人!]
[陸姨?是不是陸含那個賤女人教唆你來報複我的,我可是你媽!你為了報複我,竟然跟她聯手來對付我!]
[你難道忘了我是怎麼含辛茹苦把你撫養長大,又是飽受了多少流言蜚語嗎!]
媽媽捂著胸口,字字句句控訴著我。
我看著她,拿出了那份早已泛黃的親子鑒定。
語氣澀然:[所以呢?]
[我明明不是你親生的,你為何要把所有的苦難強加到我的身上。]
[你知道我被那些人當成物品拍賣,那種惡心的滋味嗎?]
[你以為讓江安拍下我,就可以折磨我報複他,可他那個時候就死了!媽媽,我想問你,我到底是誰!]
回答我的依舊是長久的沉默。
她幾次張口,但都沒有發出聲。
我不明白,她是在驚訝我的身世,還是在後悔沒能直接掏出我的腎換給沈皎皎。
於是,我與她之間默契砌起了一道城牆。
而沈先生這邊,也在努力。
遠在遠洋的陸姨知曉後,隻是笑了笑。
讓我按照計劃進行。
令我意外的是,媽媽自從那天後,對我的態度發生了180度旋轉。
她會向傭人打聽我的喜好,偷偷做好送到我房門口。
也會滿足我小時候的願望,給我親手織了不少冬天的圍巾和手套。
甚至,她還主動提出帶我去拍一張全家福。
但都被我拒絕了。
她神色落寞,臉上是化不開的愧疚:[棠棠,我知道自己欠你太多。]
[但所謂,養育之恩大過天。再者,你怎麼知道這份鑒定報告就是真的呢。]
[你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如今江安既然死了,我也算想通了。你和皎皎都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不該這般偏心。]
我眉心一跳,直到她開始以我身體不好的原由,給我喝補藥。
沈皎皎為此耍脾氣,在屋裏鬧絕食。
隔著門,我清晰聽到了媽媽的安慰:[皎皎乖。薑棠敢跟我耍心眼,那我就讓她必須給你捐腎。]
[放心,她就是從我肚子裏爬出來的,怎麼可能配型失敗,這肯定是她耍的手段!]
我愣神,指尖顫抖得厲害。
媽媽推開門,見到我還沒喝藥,臉上浮現不悅。
我看著她,發出疑問:[這藥,真的是給我補身體的嗎?]
沒等聽到回複,媽媽上前拿起藥碗,大力捏住我的嘴巴,把藥灌了進來。
我擦去嘴角的藥液,自嘲一笑。
好戲,終於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