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肆然的手僵在了半空。
許箏身下不斷湧出的溫熱液體。濃重的血腥味瞬間彌漫開整個樓梯間。
看著這一幕的孟肆然,臉上的暴怒瞬間凝固了,像是被凍住一樣。
許箏已經痛得再也無法求救,身體不受控製地抖。
孟肆然手裏的皮帶“哐當”一聲掉在地上,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驚慌。
他看著那攤刺目的血跡,終於明白過來——許箏不是在裝。
是真的出事了。
他抱著許箏往樓下走,卻發現下樓的門被鎖住了。
孟肆然沒有帶手機,隻能徒勞地敲門。
五指敲得血跡斑駁,也沒有人給他開門,他隻能把許箏放下然後踹門。
等他出去,一定要找到鎖門的是誰!
踹到第三腳的時候,門微微有些抖動,但不是很明顯,於是孟肆然補了最後一腳。
門終於打開了!
可許箏這個時候狀態已經越來越差,已經陷入昏迷。
孟肆然頭一次恨自己如此無力,他抱起許箏急匆匆準備趕往醫院。
陸之瑤綴在身後,擔憂道:“肆然帶我去吧,我說不定能幫到你。”
孟肆然想著多一個人多一個幫手,立刻拽著她的手腕,拉她上了車。
車子像離弦的箭一樣衝到私人醫院門口。
孟肆然抱著許箏衝進急診大廳,朝醫生嘶吼著:“救人!快救人!”
醫生一看是孕婦又大出血,二話不然直接把人推進了急症室。
急診室的紅燈一直在亮,孟肆然來回不停地踱步。
陸之瑤走過去勸慰道:“肆然,會沒事的。”
過了一會,醫生走出來道:“現在病人失血過多,情況非常危險!隨時可能心臟驟停,而且病人血型是是RH陰性,我們血庫告急!”
孟肆然腦子一片空白,巨大的恐懼讓他幾乎站立不穩。
“RH陰性?”
“也就是傳說中的熊貓血。”醫生補充道。
孟肆然連忙著急道:“找!調動附近血庫給我找!或者找人抽血,所有錢我們孟氏集團出!”
他雙目赤紅,“救不活她我要你們陪葬!”
陸之瑤上前一步,好像做了很久的心理準備,“抽我的!”
“我是熊貓血,我可以救箏箏。”
孟肆然毫不猶豫推開她,“先抽別人的。”
醫生委婉道:“病人越等越危險,如果有條件我們還是建議先抽這位小姐的。”
陸之瑤見狀道:“那抽我的吧。”
孟肆然望著陸之瑤滿眼憐惜,“我一定會好好補償你的。”
可陸之瑤根本不是什麼RH陰性,她是RH陽性,她想要許箏死在不知不覺中。
孟肆然為了盡快輸血,直接否定了驗血這一步。
小護士欲哭無淚隻得照做。
很快陸之瑤的血被送往急救室,使用之後許箏果然出現溶血反應。
“快停掉!她的身體在排斥輸入的血,這血型根本不匹配會要她命的!”
主治醫師大怒,“你們都不驗血的嗎?”
小護士委屈巴巴道:“是病人的家屬趕時間,不讓驗。”
“真是瘋了!”
許箏的各種指標都在下降,她的生命垂危,隨時可能去世。
整個手術室亂成一團。
“讓開。”
這時,一個清冷急促的聲音穿透層層混亂。
江臨身形高挑,穿著白大褂快步走來,身後跟著他的醫療團隊。
他看都沒看孟肆然一眼,好像根本不在乎這個人是許箏的合法丈夫。
合法丈夫?
那是什麼東西?
“通知血庫啟動緊急預案,聯係周邊所有血站,快!”江臨一邊下令,一邊飛快地消毒戴手套。
他直接衝進了搶救室。
情況比想象的還要糟。
許箏的生命體征像斷崖式下跌,孩子的情況更是凶險萬分。
主治醫生傲慢道:“你來了也無力回天,大人失血休克,胎兒又嚴重缺氧,估計隻能盡力保一個。”
“得讓家屬決定。”
江臨眉頭緊鎖,手上動作不停,沉聲道:“事情還沒有到最壞的時候。”
“什麼叫最壞的時候?”
主治醫生懟道,他直接推開手術室的門。“孟先生,現在情況危急,很可能一屍兩命,我們隻能盡力保一個!”
“你快做決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