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從探險包裏拿出幾根麻繩,將我狠狠纏繞起來。
捆綁在了原本是後視鏡的位置。
“還是修爺聰明,這後視鏡撞爛了,立刻想到用人補上,人眼可比鏡子好用多了!”
我的身體被折成一個奇怪的角度,嘴裏塞著抹布。
所有的求救都被咽在喉嚨裏,我隻能拚命搖著頭。
可鮮血越來越多,我已經渾身沒勁,無力反抗。
看著他們比我所有接觸過的惡鬼,還要陰狠恐怖的模樣。
我無比後悔,為什麼當時沒有直接開車把這群人都撞死。
曾經那個會在我被欺負時護著我、在我吃不起飯時往我桌上放牛奶早餐的淩修。
此刻卻如同修羅一般,麵目扭曲,聲音冰冷:
“這些繩子都是我為了探險古墓特意采購的,不會讓你掉下來。”
烏泱泱一群人上了車。
我的後腦勺頭發連著麻繩,隻能被迫仰著頭。
瞳孔映照出這群人幸災樂禍、陰謀得逞的模樣。
我用盡全力吐出抹布:
“放開我,否則你們永遠去不了墓地。”
我沒說錯。
他們就算上得了山頂,沒有我的陰陽眼。
也找不到真正通往墓地的路,隻會鬼打牆困一輩子。
我咬緊牙關,咽下一口血沫。
我把這些話說給他們聽,卻隻換來一陣大笑。
淩修一個眼神都沒賞給我,直接按下油門。
車重新啟動。
冷風刮過我的臉頰,我流下的血在車輪碾過的地方留下了痕跡,一路延伸。
我看著淩修那瘋狂的眼神。
知道這一路上的變故讓他已經失去了耐心。
月黑風高,車開到山頂附近卻一直打轉。
直到他們終於察覺不對,而我已經奄奄一息。
“修爺,這路我們開了都倆小時了,按理說早該到了。”
“是啊,看著山頂就在眼前,可怎麼都過不去。”
有幾個女孩已經抱在一起:
“她說的該不會是真的吧?”
淩修猛地刹了車。
麻繩從那本就不牢的鐵杆子上鬆動,我滾落下來。
疼痛讓我又咳出了幾口鮮血。
一群人下了車,將我拎了起來。
“你這個撒謊精,什麼陰陽眼,什麼鬼魂?”
“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指出真的路!”
他們丟下車,押著我就想往前走。
可我失血過多,又被綁著麻繩,癱軟在地。
我用力抬起下巴:
“你不相信我有陰陽眼,卻相信金縷玉衣能複活人,未免太過可笑。”
這句話一落地,一群人紛紛變了臉色,恐懼地望著我。
而淩修雙目猩紅,掐著我的下巴,一個巴掌落下。
我的臉被撇向一旁,又咳出兩口血。
他的聲音森冷無比:
“我相信誰、不相信誰,還輪不到你評價。”
那些人誠惶誠恐地點頭,押著我連忙給他跪下。
土路裏全是沙子和石子,他們壓著我。
額頭磕在尖銳的石子地上,“通通”作響。
我疼得幾乎麻木。
淩修慢條斯理地蹲下,抬起我的下巴:
“你要是帶不好路,讓我們走不到山頂,我會親手送你去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