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我帶著車隊和兄弟們,到新娘家門口。
沒想到嶽父嶽母親自玩起了堵門遊戲。
我以為隻是走個過場,最多千把塊就能順利過關。
沒想到,他們家堵門的規矩有幾十條,一大家子人串通一氣,讓我欠了三百萬。
而我的妻子,自始至終都沒有露麵。
好啊,迎親是假,用傳統的名義榨幹我是真,那就別怪我讓你們看看,什麼叫真正的傳統!
......
“想接走我們家小雪,可得按老規矩來。”嶽父說。
我笑了,以為就是尋常的堵門遊戲。
伴郎們起著哄,掏出了一堆準備好的小紅包。
嶽母擺了擺手,沒接。
“別急,咱們一關一關來。”
她清了清嗓子,伸出一根手指。
“第一關,開口錢。”
“讓我跟你爸開口,叫聲兒子,這個錢,得有。”
我點頭,“應該的,媽您說。”
“九千九百九十九,寓意長長久久,不過分吧?”
我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旁邊的伴郎也愣住了,堵門要一萬的,確實少見。
但我不想在這種日子裏計較,大喜的日子,圖個吉利。
“不過分,寓意好。”
我拿出手機,當場轉了賬。
嶽母收到錢,笑得更開心了,讓開了半個身位。
我以為能進了,嶽父又站了出來。
“別急,還有第二關。”
他背著手,慢悠悠地說。
“改口費。”
“這聲兒子叫了,以後就是一家人。我們家這邊親戚多,七大姑八大姨,爺爺奶奶,姥姥姥爺,都得準備。”
我心裏咯噔一下,有種不好的預感。
“爸,您說個數。”
“不多,六萬六,六六大順嘛。”
六萬六。
我倒吸一口冷氣。
加上剛才的九千九,這還沒進門,就快八萬了。
彩禮我們家給了十八萬八,一分沒少。
這堵門的錢,是不是有點離譜了。
我皺了皺眉,“爸,這個數目,是不是有點太大了?就是個喜慶的說法。”
嶽父的臉拉了下來,“怎麼?嫌多?我們養個女兒這麼大,花的錢比這多多了。”
我有些猶豫,想給新娘林雪打個電話。
我拿出手機,剛要撥號。
嶽母眼疾手快,一把按住我的手。
“小雪在化妝呢,新娘最大,今天你得讓她風風光光地出門。”
她的語氣不容置疑。
我最好的兄弟,也是我的伴郎,湊上來說了句。
“叔叔阿姨,這堵門就是圖個樂,差不多就行了吧?”
話音剛落,旁邊一直沒說話的親戚們呼啦一下圍了上來。
一位胖大嬸沒好氣地說:“什麼叫差不多?娶我們家小雪,能是差不多的事嗎?”
另一個尖嘴猴腮的親戚附和道:“就是,看這小夥子就不爽快。沒錢還結什麼婚?”
七嘴八舌的聲音灌進我的耳朵,我一個頭兩個大。
伴郎團被他們擠在外麵,根本插不上嘴。
我被孤立在中間,隻剩下嶽父嶽母一家人。
嶽母見我還在猶豫,嗓門瞬間拔高,對著所有親戚喊。
“大家看看啊!這點誠意都沒有,就想把我們家養了二十多年的閨女接走?”
“我們家小雪嫁給他,真是虧死了啊!”
她這話一說,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
那些目光裏有鄙夷,有審視,有看熱鬧。
我的臉火辣辣的,感覺像被當眾扒光了衣服。
我攥緊了拳頭。
為了大局,為了今天的婚禮能順利進行,我忍了。
我再次拿出手機,打開轉賬界麵。
“我轉。”
我一字一句地說。
“但是,我想見林雪一麵。”
嶽父嶽母對視一眼,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這就對了嘛。”
嶽母看著手機裏到賬的六萬六,臉上的褶子都笑開了。
然後她把手機一收,臉瞬間沉了下來。
“見什麼見!”
“規矩沒走完,新娘不能露麵,壞了彩頭你擔待得起嗎?”
我腦子嗡的一聲。
我看著她那張翻臉比翻書還快的臉,胸口的氣堵得發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