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張維安開了一家舞蹈培訓學校,專收貧困地區來的女學生。
不要她們的學費,還給她們提供食宿,尋找商業演出賺錢的機會。
他心係學生,晝夜都在學校忙碌。
在別人眼裏,他就是活菩薩,但我恨透了他,堅決要離婚。
婆婆對我破口大罵:“我兒這是行善積德,你太不懂事了,淨給我兒拖後腿。”
公公也說我不懂得顧全大局,總想把老公拴在身邊,不支持他發展事業。
我把所有東西打包,帶著一歲的兒子小寶搬離這個家。
張維安滿眼失落和悲傷。
真是個好演員,但我不想再看這出爛戲了。
“蘇巧,我答應你以後每天都回家,你別鬧了行嗎?”
“別,我看到你就惡心!”
......
我下班,一些人呼啦一下全圍過來。
“蘇女士,我是舞蹈學校婷婷的媽媽,多虧了張校長,才讓我女兒從山旮旯裏走出來,還能站在大舞台上演出......”
“我孩子也是......”
“還有我們......”
“我們都知道,張校長顧不上家裏,你在和他鬧離婚,他是真得很愛你,你得體諒他。”
“我要有這麼好的老公,會天天給他做好吃的,鞍前馬後地伺候他,一句重話都舍不得講的。”
路人聽了個大概,覺得我很過分。
“鬧夠了就回家,別在這丟人現眼了,這麼大的人了,還耍小孩子脾氣!”
“你老公是為了孩子們將來有更好的前程,你不能這麼自私,隻考慮自己。”
我好不容易擺脫了這幫人,收到一個信息。
“你這樣的情況對公司影響不好,先暫停手上一切工作,休個假吧,等候公司通知。”
我情緒低落地回到父母家。
張維安來了,拿著我的一條紅色晚禮服。
“有個孩子沒演出服,借你的穿一天。”
我一把搶過這件禮服,拿起剪子剪了個稀碎!
“收手吧,你還有條活路。”
我麵無表情,夫妻一場,還是想再勸勸他。
他噗嗤一笑:“何苦拿裙子撒氣,所有人都感謝我,把我當神,我收手,他們願意嗎?”
“我是不會和你離婚的,我可是眾人眼裏的模範好丈夫啊!”
他大步往外走,嘴角掛著輕蔑的笑。
我氣得渾身顫抖,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隻是他維持“好丈夫”人設的一個工具而已。
“你這個敗家女人,這條裙子要上萬塊,就這麼剪碎了,作孽啊!”
婆婆尖銳的聲音傳來。
她一腳把我踹倒在地,自己不小心也摔倒了。
然後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要離婚我也不攔你,但孫子你不能帶走。你可以滾蛋,但小寶是我們張家的血脈。”
說完,她就要強行帶走小寶。
我死死抱住孩子不鬆手。
“媽,別搶了,她執意要離婚,恐怕不是因為我忙,或許她外麵早就有人了,小寶未必是我的親生兒子。”
父母愣住了,看張維安委屈的樣子,居然信了他的話。
“啪”的一巴掌打在我臉上。
“咱家就沒有你這樣不要臉的人!”
父親暴怒。
“小寶到底是哪個男人的野種!”
我打定主意要和張維安劃清界限,咬牙說道:“反正他沒有張維安這樣的父親!”
父親拿凳子砸在我的身上,痛得我直掉眼淚。
“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
母親撲通一下跪在張維安母子麵前:“是我女兒對不住你們張家,作孽啊,隻要你們能出氣,讓她做什麼都行!”
“媽!”
我不敢置信,明知道我和張維安勢如水火,母親還要把我交回張維安手裏。
他假惺惺地扶起我母親,拍了拍她膝蓋上的泥土。
“媽,您這禮我可受不起,隻要蘇巧不鬧了,她還是我的妻子,小寶永遠都是我的兒子。”
父母聽到他這樣說,連忙收拾我的東西,罵罵咧咧地讓我滾回張家。
嫂子出來湊熱鬧。
“維安啊,你人真好,蘇巧都賤成這樣了,你還收留她。”
張維安輕蔑地笑著,說著違心的話:“一日夫妻百日恩嘛!”
“我女兒蓓蕾今年大學剛畢業,身材模樣也不差的,你們再有演出,能帶她去開開眼界嗎?”
張維安還沒答話,我下意識地喊出:“不要!”
“你這個賤女人,人家都是幫襯娘家,你隻會給娘家添堵!”
“人家維安還沒說不行,你先忙著拒絕,你又算什麼東西!”
嫂子指著我的鼻子叫罵。
張維安臉上的笑意更濃。
“維安啊,按說我們不應該再給你提條件了,但蓓蕾找了幾份工作都不合適,才想請你幫忙......”
父親搓著手,用近乎於諂媚的姿態,給張維安點煙。
他坐在沙發上,舒舒服服地抽了口煙。
才慢慢說道:“這不是小事一樁嘛,明天讓蓓蕾來學校找我就行。”
一家人都千恩萬謝,張維安更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蘇巧的事不算完,她居然跟別的男人生野種,我兒子原諒她,我沒法原諒!”
婆婆出聲,打破了一團和氣。
“親家母,您說怎麼辦?”
父親緊張地問。
“這要在我們老家,要浸豬籠的,她要是跟我回張家,就得當傭人,伺候我們一家人!”
“蘇巧賺得錢都交給我,她名下的房產過戶給我,這個小雜種再大一點你們來養!”
這麼苛刻的條件,父親居然一口答應了。
沒有人問過我的意見,我就這樣成了張維安母子的奴仆!
張維安以為我會反抗,沒想到我隻說了一個字:“好!”
再次回到張家,婆婆把我趕到逼仄的雜物間去住。
他們一家人有說有笑地吃著鮑魚龍蝦,讓我吃餿了的剩麵條。
我要照顧小寶,還要給他們一家人做飯,洗衣,打掃衛生。
婆婆搶走了我的銀行卡,房子也過戶給了她。
我什麼都沒說,默默忍受著這些委屈。
每天晚上,公婆都會喊我給他們洗腳,還讓我跪在地上給他們做全身按摩。
一晚上喝水,倒痰盂,要折騰我四五回。
張維安還是經常不著家,而我終於偷到了他書房的鑰匙。
半夜兩點,我悄悄來到他的書房。
打開他的電腦,尋找一些文件,這裏一定記錄著他不為人知的一麵。
文件還沒有找到,書房的燈卻亮起。
張維安回來了。
“蘇巧,我就說你沒那麼聽話,原來打得這個主意!”
他捏住我的下巴,把我壓在電腦桌上。
從抽屜裏拿出兩副類似手銬的東西,分別銬住了我的手腳。
“你不是好奇我都會做些什麼嗎?今天就讓你體驗一下!”
我滿臉驚恐,正要大喊,卻被他用強力膠帶封住嘴。
隻見他拿出一個手電筒似的物件,打開開關。
黑暗中閃出藍色的電火花。
他撕碎我的衣服,用這個東西靠近我的胸部。
一股強烈的酥麻疼痛感讓我汗毛豎起,渾身戰栗不已。
他獰笑了兩聲。
“怎麼,這才是開胃菜,就受不了了?”
我拚命倒退,碰倒了椅子,仰麵跌倒在地板上。
他眼神裏透著淫邪,拿那個東西靠近我的下身。
“你不要過來......”
我認命地閉上眼,不知要承受怎樣的羞辱和痛楚。
就在此時,儲物間響起小寶的哭聲。
也吵醒了公婆。
“蘇巧,你找死啊!管不住你的野種,就丟出去喂狗,別打擾我們休息!”
為了不引起更多的事端,他沒再繼續折磨我。
但惡狠狠地說:“再敢查我,生不如死的不僅僅是你,還有小寶,哦,還有蓓蕾。”
他放開我,我連忙逃回儲物間,鎖上門。
把小寶抱在懷裏,壓抑著自己的情緒,盡量讓自己不要哭出聲響。
他就像是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魔,可我不能退縮!
這次打草驚蛇,再想去書房找線索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書房他按了監控,隻要我再次進入,就會對他示警。
回想起他的書房,有太多施虐的道具,才驚覺他比我想象的要危險得多。
我找到閨蜜安安,把小寶交給她暫時照顧一段時間。
再回張家沒有意義,我來到他的舞蹈培訓學校。
學校並不大,隻有他一個校長和三個女老師。
張維安不在,我碰到了琪琪老師。
“你就是給張維安戴綠帽子的蘇巧吧?”
她穿著暴露,言語輕浮,化著濃妝,用鼻孔看人。
“來這幹嘛?”
她身後是七八個女學生。
站在台上跳著優美的舞步,可臉上的表情呆滯,沒有一點笑容。
一個女孩,動作幅度大一些的時候,舞蹈服下露出的肌膚,有大片淤青。
還有一個女孩,眼眶紅腫,神情憔悴,一看就有問題!
我想上前詢問,被琪琪老師一把拽住。
“哼,你還有閑情逸致管她們,張校長今天帶著三個女孩去紅玫瑰大酒店演出,其中有個女孩叫蓓蕾。”
我心急如焚,慌忙跑出去,攔了一輛出租車,就往酒店趕。
在車上,我報了警,到了紅玫瑰大酒店,不管不顧地往裏麵衝!
本以為蓓蕾會遇到危險。
沒想到,她和另外兩個女孩真的隻是在台上跳舞,沒有任何其他的異常。
張維安跟隨後而來的警察解釋:“我老婆總以為我出軌了,疑神疑鬼的,對不起,給你們添麻煩了。”
“以後這種情況,先調查清楚再報警,兩口子的事情,盡量自己內部解決!”
他們離開,張維安臉上換上了狠毒的表情。
“你非得作死是不是!”
他指了指蓓蕾,冷笑著對我說:“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她的,這是你要付出的代價!”
我大聲地喊:“蓓蕾,快下來,跟我走,快點過來!”
蓓蕾看到我,抱歉地跟觀眾鞠躬,然後下台。
“姑姑,你怎麼來了,小姑父真厲害,我就跳了這麼一段舞,就賺了兩千塊!”
蓓蕾一臉興奮的表情,她天真無邪的樣子,根本不知人間險惡。
“快跟我離開這裏,你小姑父不是好人!”
我拉著她的手,就要往外跑。
“說什麼呢,姑姑,你才不是好人吧,我都知道了,你懷了別人的野種,姑父不計前嫌,你還不知悔改!”
她掙脫開我的手,對我投來鄙視的目光,轉而挽住張維安的胳膊。
“你別在這丟人現眼了,還耽誤我賺錢!”
蓓蕾撅起小嘴,對我惡語相向。
我眼睜睜地看著她被張維安帶走。
想著她可能受的傷害,我心急如焚。
本想再追上去,沒想到幾個大漢攔住我的去路。
我被他們挾持,來到酒店後麵的空巷子裏。
“嘿嘿,小美人,你男人說了,今晚由我們哥幾個伺候一下你!”
眼看他們要撕扯我的衣服,幾雙大手胡亂地朝我摸過來。
我再次陷入恐懼之中。
此時,一陣照相機快門按動的聲音響起。
這幾個大漢的注意力被吸引。
留下一個男人看住我,其他人追著聲音離開。
我被這個男人按倒在地,他滿嘴酒氣,臭烘烘地就要吻上我的唇。
我拚命掙紮,想找機會逃命。
“裝什麼貞潔烈婦,就是個婊子,孩子都不是自己男人的,跟老子玩玩怎麼了?”
想想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我就像是掉進不見底的深淵。
眼淚在臉頰劃過,是我太自不量力了,連自己都保護不好,怎麼跟張維安這個敗類鬥!
這個男人壓在我身上,嘴裏不幹不淨地罵著臟話,啃咬著我的肩膀和脖頸。
此時我連想死的心都有,我誰都救不了,早就該什麼都不管,逃離這個地方。
我的眼神逐漸渙散,再也沒有力氣掙紮。
當我如一個死人一樣,任他擺布,他仿佛失去了樂趣。
對著我的臉就開始掄巴掌,打得我眼冒金星。
“你叫兩聲,反抗啊,別敗壞老子的興致!”
我雙手捂住頭,想要蜷縮起身體,他抄起身邊的一個木棍,衝著我打過來。
下意識閉住雙眼,聽到一聲悶響。
這個男人倒在我腳邊,暫時昏厥過去。
我連忙起身,整理自己的衣服。
她走過來,脫下自己身上的大衣,披在我身上。
我抬起眼,驚訝地出聲。
“怎麼是你?”
“別說話,跟我走。”
她把我帶到家裏,反鎖好門。
確定外麵沒人跟上來,我們才鬆了口氣。
“琪琪老師,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此時的她,不施粉黛,清秀可人。
“我一直在尋找妹妹,她被帶入這個學校,就生死未卜。”
“起初,每年都會有三萬塊錢寄回家,可從去年開始,沒人再寄錢回家,父母才把這件事告訴我。”
“我懷疑妹妹已經遇害,而害死她的就是張維安。”
她和我一樣,假裝臣服於張維安,其實是想救人,想找到他為非作歹的證據。
她拿出手機,錄下幾個女孩子說話的聲音。
“那些男人好惡心,讓我脫光衣服,拿蜂蜜在我背後畫畫寫字,然後用舌頭舔食,還說這是藝術。”
“你這好多了,我上次被一個變態吊起來打了半宿,被他掐得渾身青紫,都不知道是怎麼熬過來的。”
“咱們不過是他們的玩物罷了,聽話,有飯吃,有錢拿,還能寄回家裏一些,這就是我們活著的意義吧!”
聽到這些話,我心底的火再也壓不住了,這些女孩子,或多或少都遭受過性侵和虐待。
“你為什麼不把這些情況告訴她們的父母,讓他們來拯救孩子?”
琪琪沉默了許久,說出讓我心底生寒的話。
“這些女孩的父母未必一直都被蒙在鼓裏,隻不過女孩在他們心裏命賤,不在乎她們的死活和前途,隻求能及時變現。”
“隻要有錢拿,孩子們到底經曆了什麼,他們不會管。”
“我妹妹失蹤,是因為他們拿不到錢了,才著急,而不是擔心我妹妹的安危。”
她無奈地流著眼淚,嘴角卻掛著諷刺的笑意。
她潛伏在這個學校有大半年了,始終沒有獲得張維安的信任。
她隻負責教學,照顧這些女孩的情緒,不讓她們逃跑,其他的,什麼都不讓她參與。
但她知道,張維安沒有放過學校裏的每一個女學生,而且侵犯她們的時候,都拍了視頻。
這些視頻他一定舍不得銷毀,很可能還賣給了一些非法網站。
她這些日子一直通過各種方式尋找線索,也知道了我和她有同樣的目的。
“必須把這個敗類繩之以法,讓他把牢獄坐穿!”
當務之急,還是要找到他犯罪的切實證據。
經曆了這麼多事情,再去和張維安硬碰硬,其實我心裏是很抵觸的。
但一想到還有更多的女孩會掉入魔窟,又覺得自己不能袖手旁觀。
我和琪琪商量好下一步該如何行動,哪怕會遇到危險,也不能就這麼放過他。
我繼續放低姿態,向張維安認錯,願意再次回到張家,繼續為他們一家人當牛做馬。
琪琪回到學校,想辦法把這些女孩都送出去,逃離這個魔窟。
我翻遍了家裏每一個角落,沒有任何發現和收獲。
書房也不再上鎖,裏麵那些“刑具”都不見了,連電腦都沒有了。
琪琪那裏進展也不順利,女孩們都不敢逃。
一旦被抓回來,後果不堪設想。
當我們著急又無奈時,我收到來自張維安發過來的一條視頻。
看到畫麵的那一刻我幾乎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