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價百億的總裁丈夫霍雲深。
為了一塊沒有3C認證的違禁充電寶,不顧臉麵在機場安檢口撒潑打滾。
他這一行為,不僅驚動了警察,連防爆部隊都過來了。
而他抱著那塊隨時會爆炸的破爛,哭喊著那是他白月光溫晴留給他的唯一遺物。
他當著所有人的麵推開我,紅著眼嘶吼:
「薑暮,如果不是你,溫晴根本不會死!」
我笑了,反手將他發瘋的視頻發給全網。
他求我這個頂級公關專家,為他壓下熱搜,挽回顏麵。
他以為我會一如既往地為他收拾殘局。
卻不知道,在他朝我嘶吼的那一刻,我已經準備對他進行最終清算。
霍雲深,你不是愛演深情嗎?
明天,我讓你的深情好好地展現在公眾麵前。
你公司的股票,一定比這個充電寶炸得更徹底。
01.
我丈夫霍雲深,身價百億的集團總裁,正像一條瘋狗,躺在機場安檢口的地上,抱著一個破舊的充電寶,嚎啕大哭。
「你們不能動它!這是溫晴送我的第一個禮物!」
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無數道目光,混雜著驚愕、鄙夷和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興奮,聚焦在他身上。
同樣地,也聚焦在我身上。
安檢員一臉為難,耐著性子對我解釋。
「霍太太,這個充電寶不僅沒有3C認證,還是半年前就被廠家緊急召回的、有爆炸風險的型號。我們真的不能讓霍先生帶上飛機。」
每一個字,都像一記耳光,狠狠抽在我的臉上。
我,薑暮,霍雲深明媒正娶的妻子。
此刻正站在攢動的人群裏,被無數高舉的手機鏡頭直播著我的難堪。
我深吸一口氣,走上前,試圖維持最後的體麵。
「雲深,起來。我們回家。」
他猩紅著雙眼,一把將我推開。
力道之大,讓我踉蹌著後退幾步,高跟鞋在地板上劃出刺耳的聲音。
「薑暮,如果不是你,溫晴根本不會死!你有什麼資格碰她的東西!」
轟的一聲,我腦子裏最後一根名為「愛情」的弦,徹底斷了。
溫晴。
又是溫晴。
一個死了三年,卻依舊活在我們婚姻裏的名字。
一個被他供奉在心尖,用來時時刻刻刺傷我的神主牌。
警笛聲由遠及近,淒厲地劃破了機場大廳的喧囂。
幾十輛警車呼嘯而至,閃爍的紅藍警燈將霍雲深那張因悲痛而扭曲的臉,映照得如同鬼魅。
甚至,連市局的機動防爆部隊都來了,厚重的裝甲車停在航站樓外,氣氛緊張到極點。
他為了一個充電寶,一個死去的女人的遺物,讓整個機場的航班延誤,讓成千上萬的人,看我們霍家的笑話。
看我薑暮的笑話。
我看著他,看著這個我愛了十年,為他鋪平了所有道路,為他築起了完美體麵帝國的男人。
在這一刻,他親手將我所有的心血,炸得粉碎。
我的愛,我的尊嚴,我苦心經營的一切,都在這場全網直播的鬧劇中,被碾成了灰。
防爆警察穿著厚重的防護服,用專業的防爆箱,小心翼翼地將那個破舊的充電寶收走。
那一瞬間,霍雲深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癱倒在地,眼神空洞。
我一步一步走到他麵前。
高跟鞋的聲音,在空曠的大廳裏,敲擊出冰冷的節奏。
我蹲下身,在他耳邊,用隻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平靜地說:
「霍雲深,恭喜你。」
他的瞳孔微微一縮,看向我。
我看著他,嘴角勾起一抹他從未見過的,冰冷刺骨的笑意。
「明天,你們霍氏的股票,會比這個充電寶,炸得更徹底。」
說完,我站起身,不再看他一眼。
轉身離開時,我從包裏拿出手機,屏幕上正是我剛剛冷靜錄下的,他最狼狽、最瘋癲樣子的超高清視頻。
我沒有哭,甚至連心跳都沒有加速。
我隻是冷靜地,用一個新注冊的匿名郵箱,將這段視頻,發給了全網最擅長捕風捉影的娛樂報記者。
郵件正文,我隻寫了一句話:
「霍氏總裁,深情獻映。」
02.
市局的臨時問詢室裏,燈光慘白得沒有一絲溫度。
霍雲深還在為那個被沒收的充電寶咆哮,聲稱警方毀壞了他的「私人貴重物品」,要求立刻歸還。
他從頭到尾沒有看我一眼。
仿佛我隻是一個透明的擺設,而不是他法律上的妻子。
不是那個陪他從一無所有到身價百億的女人。
我安靜地坐在另一個房間的椅子上,看著手機。
距離我發出那封匿名郵件,過去了一個小時零七分鐘。
#霍氏總裁為愛瘋魔#
#百億總裁機場撒潑#
#史上最貴充電寶#
三個詞條以摧枯拉朽之勢,登頂了全網所有平台的熱搜榜第一。
視頻的播放量、轉發量、評論量,正以一種恐怖的速度幾何級增長。
霍氏集團公關部的電話,已經被徹底打爆。
美股盤前,霍氏科技的股價,已經出現了詭異的、斷崖式的下跌。
這時,我的手機響了。
是在問詢室裏的霍雲深。
他終於想起了我,這個被他扔在腦後的「頂級危機公關專家」。
我接起電話。
「薑暮!」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宿醉後的沙啞,和不容置喙的命令口吻。
「給你半小時,把熱搜給我壓下去!不管花多少錢!」
他還是那麼理所當然。
以為我永遠是那個會為他收拾一切爛攤子的、隨叫隨到的工具。
我沉默了片刻,然後平靜地開口。
「霍總。」
電話那頭頓了一下,他顯然沒料到我會用這個稱呼。
「我的服務報價很高,按秒計費,起步價八位數。」
我頓了頓,聽著他逐漸粗重的呼吸聲,繼續說:
「另外,我需要提醒您一句。我已經不是你的員工了。」
說完,我直接掛斷了電話,將他的號碼拖進了黑名單。
世界,瞬間清淨了。
我站起身,整理了一下略顯淩亂的衣角,走出了房間。
外麵的警員看到我,都露出了同情又尷尬的神色。
我朝他們微微頷首,徑直離開了警局。
坐進我的車裏,我沒有立刻發動,而是撥通了另一個號碼。
是我的私人律師,陳默。
「陳律師,有兩件事需要你立刻去辦。」
「第一,擬一份離婚協議。財產分割方麵,我的要求是,霍雲深,淨身出戶。」
電話那頭的陳默倒吸一口冷氣,但專業的素養讓他沒有多問。
「第二,幫我注冊一家新的公司,立刻,馬上。」
「公司叫什麼名字?」
陳默問。
我看著車窗外倒映出的自己,眼神平靜得像一潭死水。
「就叫『清算』。」
清算他,清算我們這段婚姻,清算我這十年愚蠢的青春。
03.
第二天,我帶著離婚協議回到那個被稱之為「家」的別墅。
霍雲深正坐在客廳裏,焦頭爛額地打著電話。
空氣中彌漫著昂貴的雪茄味,和他身上那股煩躁的氣息。
他看到我,像是看到了救星,立刻掛斷電話,朝我走來。
「暮暮,你回來了!你看看網上那些新聞,都是胡說八道!你快幫我想想辦法......」
他試圖伸手來拉我,像過去無數次那樣,隻要他一示弱,我就會心軟。
我側身躲過。
他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暮暮,你別生氣了,我知道我昨天在機場不對,我太衝動了。」
他開始打感情牌,語氣溫柔得能掐出水來。
「隻要你幫我把這次的危機擺平,我給你買那套你看了很久的『海洋之心』珠寶,好不好?」
他以為,我還是那個會被他用物質和虛假溫情輕易收買的女人。
可惜,昨天之前的薑暮,已經死在了機場。
我從包裏拿出那份離婚協議,直接摔在他麵前的茶幾上。
白紙黑字,像一份遲來的判決書。
「霍雲深,你最大的危機,不是熱搜,是我。」
他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難以置信地看著我,又看看那份協議。
「薑暮,你......你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
我迎上他的目光,一字一句,清晰無比。
「你不是愛溫晴嗎?愛到可以為了她的一件遺物,在全世界麵前丟盡臉麵。我成全你,讓你恢複自由身,讓你有資格,光明正大地,去愛她那個死人。」
「你瘋了!」
他低吼道,一把抓起協議,想將它撕碎。
「我瘋了?」
我冷笑一聲。
「我清醒得很。」
「霍雲深,我們結婚三年,你每天晚上對著溫晴的照片發呆,我忍了。」
「你把她的生日設成我們所有銀行卡的密碼,我忍了。」
「你每年在她忌日那天消失,把我一個人扔在家裏,我也忍了。」
「我為你處理公司危機,為你應酬擋酒,為你打造完美人設,為你背下所有黑鍋。我以為,我的付出,總有一天能捂熱你那顆石頭做的心。」
「現在我才明白,你沒有心。」
我指著他,也指著這棟金碧輝煌的別墅。
「你所謂的商業帝國,有一半是建立在我的心血和犧牲之上。現在,我不忍了。」
「我要連本帶利,全部收回。」
他被我句句誅心的話語,逼得節節敗退,最後惱羞成怒。
「薑暮!你別給臉不要臉!你以為你是誰?離開我,你什麼都不是!想離婚?可以!我告訴你,你休想從霍家拿走一分錢!」
他的威脅,蒼白又可笑。
我笑了,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我拿出手機,按下了播放鍵。
一段清晰的錄音,從手機裏流淌出來。
是他母親的聲音,尖酸又刻薄:
「雲深啊,那個薑暮,不過就是我們家養的一條狗。等她幫你把這次的事情擺平,穩住公司股價,你就找個由頭,把她踢出局。她名下的那些股份,也得想辦法讓她吐出來......」
後麵,是霍雲深低沉的應和聲:
「媽,我知道了。」
錄音播放完畢,別墅裏死一般的寂靜。
霍雲深那張英俊的臉,此刻比鬼還難看。
我關掉手機,看著他,輕聲問:
「你猜,這份錄音,如果我交給霍氏集團的董事會,」
「他們是會選擇一個為了白月光而瘋魔、還盤算著如何侵吞功臣財產的總裁,」
「還是會選擇我這個,能為他們帶來實際利益的人?」
04.
霍雲深徹底慌了。
那種從骨子裏透出來的恐懼,讓他英俊的麵孔扭曲起來。
他終於意識到,我不是在開玩笑,不是在賭氣,而是在執行一場蓄謀已久的清算。
「不......暮暮,你不能這麼對我......」
他聲音顫抖,一步步向我逼近。
我沒有理會他,當著他的麵,撥通了霍氏集團第二大機構股東王董的電話。
「王董,下午三點,我希望能和您以及其他幾位主要股東見個麵。關於霍總最近的行為對公司造成的惡劣影響,我有一些內部資料,想和各位同步一下。」
我的語氣,冷靜、專業,不帶一絲個人情緒。
電話那頭的王董,隻猶豫了三秒鐘,就立刻答應了。
「好,薑小姐,地點你定。」
掛斷電話,我看著麵如死灰的霍雲深。
「現在,你還要撕了這份離婚協議嗎?」
下午三點,市中心最高檔的私人會所裏。
我麵前坐著霍氏集團最大的幾個機構股東,他們掌握著足以罷免霍雲深的決定性投票權。
我沒有說任何一句霍雲深的壞話。
我隻是將一個厚厚的文件夾,推到了他們麵前。
裏麵,是我這三年來,為霍氏處理過的所有危機公關的完整檔案。
從產品質量問題,到高管桃色醜聞,再到財務數據質疑。
每一次,都是我,力挽狂瀾。
檔案的最後,是一份長達三十頁的,關於霍雲深個人偏執行為對公司造成的潛在風險評估報告。
報告的結論冰冷而客觀:
「霍雲深先生的個人情緒與非理性行為,已經成為霍氏集團目前最大的、最不可控的負資產。」
股東們的臉色,隨著一頁頁翻閱,變得越來越凝重。
就在這時,包廂的門被猛地推開。
霍雲深衝了進來,頭發淩亂,雙眼布滿血絲,像一頭被困住的野獸。
「薑暮!你這個毒婦!」
他試圖衝過來阻止我,卻被股東們帶來的保鏢死死攔住。
他看著我,看著那些曾經對他畢恭畢敬的股東們,如今都用審視和冰冷的目光看著他。
他所有的驕傲和自尊,在這一刻,被徹底擊碎。
他終於崩潰了。
「撲通」一聲,這個不可一世的男人,當著所有人的麵,直直地跪在了我的麵前。
「暮暮,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他哭得像個孩子,眼淚和鼻涕糊了一臉。
「我不能沒有你......我不能失去公司......求求你,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他抓著我的褲腳,卑微地乞求。
「我愛的是你,一直都是你!溫晴隻是......隻是我的愧疚......」
這場景,何其諷刺。
曾經,我也是這樣,在他麵前卑微地乞求他的一點點愛。
我看著跪在地上,狼狽不堪的他,眼神沒有一絲一毫的波瀾。
我俯下身,湊到他耳邊,用隻有我們能聽到的聲音,輕聲說:
「你知道嗎?溫晴出事那天,給我打過一個電話。」
霍雲深如遭雷擊,瞬間僵住,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她說,她懷孕了。」
我清晰地看到,他瞳孔劇烈地收縮。
「孩子是你的。」
我頓了頓,欣賞著他臉上血色盡失的模樣,繼續用那把最溫柔的刀,插進他心裏最深的地方。
「但我沒讓她說完,就掛了電話。」
「因為那天,我也剛從醫院出來,檢查報告說,我懷孕了。」
我直起身,拿出手機,在他煞白如紙的麵孔注視下,輕輕按下了發送鍵。
那份包含了他和他母親對話錄音的郵件,那份詳盡的風險評估報告。
以及一份由我起草的,標題為「關於罷免霍雲深總裁職務及凍結其股權的緊急提議」。
在這一秒,精準地群發給了霍氏集團所有的董事會成員。
我對他說:
「現在,我們兩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