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樸的謝家震驚之餘隻能同意,看著原本是小兒媳婦的方夏竟願意嫁給沒有文化,以賣菜為生的大兒子,謝家爸媽感激之餘就是抬不起頭。
這些年不論他們要怎樣都是有求必應。
後來謝文庭在方夏一次醉酒後才知道,她到底有多恨自己,恨謝家,更恨孟浩。
她以為是孟浩故意騙她回去,讓謝文庭生米煮成熟飯,隻為還養育多年的恩情。
他們把她當成一件報恩的商品。
那時候的方夏愛慘了孟浩,初出社會,知道懷孕便慌了神,再加上孟浩跪在她身邊,說著這些年自己寄人籬下的不容易。
隻要把孩子生下來給謝家,他就不欠他們什麼了。
謝文庭解釋了很多遍,方夏都不聽。
更甚至對他的誤會越來越深,直至看到他生理性反胃。
孩子生下來,方夏和孟浩依舊明目張膽地在一起。
最開始謝文庭也鬧過,會在他們同事聚會的時候找過去大聲質問為什麼。
也會將方夏為孟浩準備的愛心午餐倒進衛生間。
亦或是將那一件件情侶裝剪爛。
這些瘋狂的行為換來的結果不過方夏徹底搬出去。
自此,他們的婚姻成了冰場,除了孩子再無交集。
其實謝文庭知道,方夏恨透了謝詩年的存在,他就像她屈辱多年的證據,不想要,又甩不掉。
最後他們說好,為了孩子,每個月方夏過來陪他們一天,其他時間,他們都不能幹涉她的自由。
方夏,寧願跟謝文庭互相折磨,都不願意相信自己愛上一個爛人,那就一起下地獄吧。
隻有他知道,每次一想到跟她徹底分開自己心有多痛。
可上輩子,直到死前,他才明白,他們不在一個世界,何必堅守這份求而不得的愛。
所以,這一次,他毫不猶豫地選擇分開。
放過她,也放過自己。
很快,謝文庭就匆匆跑回來,手上多了兩張紙。
“這是離婚協議。”謝文庭將紙塞到方夏手裏,在收銀箱裏翻找筆:“你看一下,要沒問題就簽字吧。”
他把筆遞到方夏麵前。
方夏知道麵前這個喘著粗氣的男人愛慘了自己,若不是如此,當年怎麼會費勁心思的算計。
隻是,看他毫不猶豫地在上麵簽下自己的名字,方夏也是暗暗一驚。
她垂眸,嘴角盡是輕蔑和鄙夷,猜想他會在財產分割上為難自己。
然而看到上麵他帶著孩子淨身出戶時,心頭又是一震。
“謝文庭。”她喉嚨發緊:“就這麼迫不及待,生怕我不同意?”
謝文庭站直起來,淡淡嗯了聲:“雖然都是婚後財產,但那些都是你自己掙的,至於詩年,就你和孟浩當年的約定,算是給我的補償,我帶走了。”
“行。”聽到這話,方夏喉嚨一噎,當年她戀愛腦,聽了孟浩的話生下這個孩子,於她來說就是奇恥大辱,至於這個補償作為當事人的謝文庭答不答應根本就不在他們的考慮範圍。
她快速在上麵簽下自己的名字,每一筆都像是在發泄,結束以後狠狠將筆砸在謝文庭身上:“你最好給我記住,這是你求我簽的,可別後悔。”
謝文庭拿起桌上的協議,無視方夏的威脅,滿意地欣賞自己的傑作。
“一個月離婚冷靜期後,我會幫你把證件寄過去,這段時間非必要就不用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