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的門剛關上,中年男人就從沙發上站起來。
他的眼神黏在夏言清身上,帶著毫不掩飾的油膩:“夏小姐,好久不見”
夏言清往後退了半步,維持著職業微笑:“張總您好,我是夏言清,負責本次洽談的輔助工作。”
“輔助工作?” 男人突然伸手想碰她的頭發,“那不如輔助我放鬆放鬆?周總把你放在身邊,想必是有過人之處吧?”
她猛地偏頭躲開,聲音冷下來:“張總請自重。”
“喲,還挺烈。” 男人逼近一步,手直接往她腰上探,“裝什麼清高,在周總手下做事,這點眼力見都沒有?”
拉扯間,夏言清的襯衫領口被扯得變形。
她抬手想推開對方,卻被死死攥住手腕。
“怎麼回事?” 周宴時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他皺著眉站在那裏,目光掃過糾纏的兩人。
夏言清剛要開口,身後突然傳來喬以寧的尖叫:“啊!”
轉頭時,隻見喬以寧捂著小腿跌坐在地,地上是打翻的玻璃杯。
而她的腿上,那片緩緩流下的猩紅格外刺眼。
“以寧!” 周宴時的聲音瞬間變了調。
他幾步衝過去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托起她的腿,“怎麼弄的?有沒有事?”
“我......我進來想看看情況,不小心被絆倒了......” 喬以寧咬著唇,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都怪我,要是我沒來,就不會打擾你們了......”
周宴時的臉色沉得能滴出水,“怎麼這麼不小心,傷著孩子怎麼辦?”
抬頭看向夏言清時,眼神裏隻剩不耐:“還愣著幹什麼?張總是重要客戶,好好招待。”
他抱著喬以寧往外走,經過夏言清身邊時,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給。
門被關上的瞬間,張總臉上的忌憚消失殆盡。
他慢條斯理地整理著領帶,語氣輕佻:“聽見了?周總讓你好好招待我。”
帶著煙味的手指幾乎要碰到夏言清的臉:“剛才不是挺橫嗎?現在知道怕了?”
“滾開。” 她的聲音微微發抖。
“還敢讓我滾?” 男人被激怒了,伸手就去扯她的衣服,“今天我倒要看看,周總到底會不會護著你......”
清涼傳來的瞬間,夏言清看見茶幾上的煙灰缸。
下一秒,她抓起煙灰缸,用盡全身力氣砸向男人的頭。
“砰” 的一聲悶響,額角的血伴著男人的悶哼流下來。
夏言清扔掉手裏的煙灰缸,掏出手機,異常平靜地撥通了報警電話。
“你好,我要報警,有人性 騷 擾......”
沒過多久,周宴時扶著喬以寧出現在走廊盡頭。
喬以寧的小腿纏著紗布,臉色蒼白地靠在他懷裏。
兩人目光掃過倒在地上的張總,卻沒一人看向角落裏的夏言清。
她的衣服領口還歪著,手腕上留著青紫的指印。
可這些狼狽,在他們眼裏仿佛隱形。
“對不起宴時,都怪我......” 喬以寧的聲音帶著哭腔,“這是我的第一個客戶,居然搞成這樣......”
“不關你的事。” 周宴時安撫地拍著她的背,視線終於落到夏言清身上,卻像在看一個麻煩,“讓她撤案就好了。”
夏言清的心臟像是被人狠狠剜去一塊。
明明她才是受欺負的那個人,可周宴時為了別人,竟然選擇讓她忍讓。
張總捂著流血的額頭,惡狠狠地瞪著夏言清:“必須撤案!不然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我不撤。” 夏言清的聲音很輕,卻異常堅定。
她被騷擾,被羞辱,憑什麼要息事寧人?
“夏言清!” 周宴時的語氣冷了下來,“寧寧剛接觸業務,這個客戶對她很重要。你別任性,這就是個誤會。”
“誤會?” 夏言清笑了,笑得眼眶發酸,“他對我動手動腳是誤會?我反抗也是誤會?”
他到底是忘了。
兩人結婚後他第一次帶她出席晚宴,人家隻是多看了她兩眼,周宴時當場就把酒杯砸在他頭上,報警說他騷擾。”
那時他把她護在身後,眼神凶狠得像要吃人:“我的人,你也敢看?”
可現在,他為了喬以寧的第一個客戶,讓她吞下這口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