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司晨先是因為我的答應而鬆了一口氣,
“我就知道你不是鐵石心腸的人。”
卻又因為我的後半句而呆愣住。
“女、女兒?”
允洛洛的態度比遊司晨要激烈得多,
她猛地從遊司晨懷裏鑽了出來,
“不行!”
遊司晨也後知後覺地否認,
皺著眉,
眼神迷茫又慌亂,
“堅決不行!洛洛她怎麼能做我們的女兒!”
而我笑著搖頭,
摸著肚子上細軟的紗布,
將利害羅列清楚,
“我已經不能懷孕了。司晨你是我一生的伴侶,如果不是你失憶了,我怎麼會提出離婚呢?洛洛是你的救命恩人,也是我感激的人。等我們離世以後,將所有的財產都留給她難道不好嗎?”
允洛洛眼睛一亮,滿臉都是心動,但又隱隱覺得有哪裏不對勁。
遊司晨滿目遲疑,
“可以立遺囑,沒必要認她做女兒啊。”
我看向清純可愛的允洛洛,
用責備的口吻訓斥遊司晨,
“司晨!你這樣就是在欺負洛洛!你也不過比她大十歲,如果讓外界知道我們三個這樣不清不楚地住在一起,別人會怎麼說你們?他們會說公司借著做慈善的幌子,背地裏其實是拉皮條的,專門為遊總挑選年輕貌美的女孩兒。”
允洛洛氣得死死咬住了嘴唇,
委屈地抓著遊司晨的衣角。
遊司晨臉色發綠,半天都沒說一句話。
這樣一頂帽子,他當然不敢戴。
上輩子,他是偷偷摸摸將允洛洛帶回了家裏,甚至遣散了大部分的保姆傭人。
而我這次就要大張旗鼓地把允洛洛接回去。
我抬手給助理打去了電話,
“李助理,我要收養個女兒,叫允洛洛,你去幫我走一下流程。”
允洛洛伸手想製止,
卻想不出理由,
隻能急得跺腳。
“白竹......”
我開口打斷了他,
“司晨,我累了,你們出去吧。等我回公司後親自為洛洛做一套機械假肢。”
醫生正好在此時進來查房,
黑著臉把兩人推了出去。
“淩女士,這是一個小朋友給你留下的。”
我拿起那顆光滑的鵝卵石,陷入沉思。
上輩子我根本沒有精力和心情親自去感謝救命恩人,
隻草草讓助理送了錢。
遊司晨以小縣城醫療條件不好為由,
連夜帶著允洛洛坐飛機回了首都。
我不屑地笑笑,
問醫生要了救命恩人的地址。
一個黑黢黢的小孩隔了好遠就在叫,
“漂亮姐姐!是嘯鬆哥救下的漂亮姐姐!”
雖然感受了善意,但我還是尷尬地加快了腳步。
本以為會看到一個五大三粗的壯漢,
沒想到卻是一個獨腿的英俊男人。
男人拄著拐靜靜地站著,
周圍仿佛被他吞噬。
小孩兒驚訝大叫,
“嘯鬆哥!你的臉怎麼紅了!”
我仔細端詳,都沒看出他的臉紅。
“你好,我叫淩白竹,謝謝你救了我的命。”
他劇烈地咳嗽兩聲,
“那是我應該做的!我叫虎嘯鬆,他叫陽陽,是我弟弟。”
陽陽不死心地拽著虎嘯鬆的褲腿,
接著恍然大悟,
“嘯鬆哥!你喜歡白竹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