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我的律師聯係我,說丁文浪想跟我談談。
我讓他全權處理。
據說,丁文浪的第一反應是嗤之以鼻。
“她能有什麼錢?這房子是婚後買的,她最多分一半。”
律師隻是笑了笑,沒說話。
上個月,公司被一家更大的集團收購,我作為創始人之一,拿到了九位數的回報。
這是我瞞著所有人的底牌。
至於那套房子,首付是我用婚前財產付的,我有全部的流水證明。
按法律,丁文浪一分錢都拿不到。
他以為我在第一層,其實,我早已站在了大氣層。
他很快就笑不出來了。
家裏的水電費,物業費,孩子的學費,興趣班的費用,全部逾期。
他想動用存款,卻發現我們聯名賬戶裏的餘額,隻有三位數。
他賺的錢,早就被他用來附庸風雅,買古董字畫,請客吃飯,維持他“有品位”的假象。
而我賺的錢,變成了這個家的鋼筋水泥,變成了賬單上一串串冰冷的數字。
丁文浪焦頭爛額,隻好打電話向他的女神思思求助。
思思在電話裏,聲音一如既往地溫柔空靈。
“文浪,別急。生活嘛,就是一地雞毛和遙遠的星空組成的。”
“你要學會從混亂中發現詩意。”
“比如,別點外賣了,帶著孩子們去超市,親手挑選食材,為他們做一頓晚餐,這就是最溫暖的人間煙火呀。”
丁文浪被打了雞血,立刻帶著一雙兒女去了最高檔的超市。
他們推著購物車,在琳琅滿目的貨架間穿行。
牛排要選哪個部位?
芝士要配哪種紅酒?
法棍要怎麼烤才不會硬得像石頭?
他們一概不知。
最後,他們買了一堆最貴的食材回家,對著廚房麵麵相覷。
丁文浪把牛排扔進鍋裏,瞬間,濃煙四起。
兒子被嚇得哇哇大哭。
女兒尖叫著:“爸爸!你把思思阿姨的詩意生活燒糊了!”
丁文浪手忙腳亂地關掉火,看著一屋子狼藉,還有那塊黑得像炭一樣的牛排,第一次對我產生了除厭惡之外的情緒。
一頓“詩意”的晚餐,以叫了三大份垃圾食品外賣告終。
孩子們吃得滿嘴是油,丁文浪卻一點胃口都沒有。
他看著亂糟糟的客廳,沒洗的碗碟,還有沙發上堆積如山的臟衣服,煩躁地抓了抓頭發。
第二天,房貸的催款電話直接打到了他公司。
他這才意識到,這個月的房貸還沒還。
他想找我,卻發現我的所有聯係方式都把他拉黑了。
走投無路之下,他隻能再次厚著臉皮,帶著孩子去找林思思。
他想,思思那麼優雅善良,一定會收留他們,給他們做一頓真正充滿詩意的午餐。
然而,當他們到達思思家那棟華麗的別墅時,開門的卻是一個滿臉不耐煩的保姆。
“林小姐今天不見客。”
“我們是她很重要的朋友。”丁文浪強調。
就在這時,別墅裏傳來一聲暴怒的男聲,以及瓷器碎裂的巨響。
“林思思!我警告你!別再拿我的錢去養你那個不切實際的畫展!你畫的那也叫畫?狗爬的都比你有美感!”
一個穿著真絲睡袍,大腹便便的男人指著思思的鼻子罵。
“你就是個寄生蟲!離了我,你連西北風都喝不上!”
富商老公摔門而去。
思思穿著一身白色長裙,頭發散亂,臉上還帶著淚痕,哪有半分平時的優雅。
她看到了門口的丁文浪和孩子們,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隨即轉為羞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