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格裏,擺在最上麵的是一塊手表。
這塊手表和她父親生前所佩戴的那一塊一模一樣。
沈知鳶的心跳倏然快了幾分,她快速拿起手表,瞬間回到木屋,仔細查看起來。
手表的表盤上有幾道劃痕,背麵她父親與母親的字母縮寫。
看到上麵的字母縮寫,她可以百分百確定,這就是她父親的手表。
這手表是她父親在國外定製的,他和母親一人一塊,兩塊手表從不離身。
父親犧牲後,這手表也隨著父親一起消失了。
怎麼會出現在方家?
難道,方家和她爸的死有關?
沈知鳶想到了上輩子她被舉報下放的事。
後來平反後她才知道,除了有人寫舉報材料外,還有人篡改了她爸媽的檔案。
如果隻是資本家小姐的身份,她是不至於被下放的。
畢竟她雖然是資本家的後代,但她們屬於紅色革命家庭。
在解放前期,她母親捐了不少的錢用於革命事業。
最根本的原因是有人改了他父母的檔案,將他父母的犧牲,篡改為了失蹤。
她被撤銷了烈屬身份,定下了“潛伏敵特家庭”的罪名。
上輩子她總覺得顧家人是受她連累才被下放,所以對顧家人處處隱讓。
顧家人多次找她要錢,也都是利用了她的愧疚心。
後來雖然平反,但因為女兒的去世,她大受打擊,平反後也沒有去查到底是誰在背後搗鬼。
這輩子,她一定要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再不要糊糊塗塗地過一輩子了。
沈知鳶收起手表,平複了一下情緒,重新回到方家,繼續查看裏麵的東西。
暗格下方,是兩套首飾,都是她以前都丟失的。
餘下的一些錢和票。
最底下有幾條小黃魚。
沈知鳶把東西全部收入了空間裏後,繼續在房裏找了找,想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的線索。
但除了暗格中的那塊手表外,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發現。
倒是看到了不少以前他丟失的小東西。
沈知鳶將那些東西全部收入空間後,順手搜刮了一通方家的廚房,將廚房所有能吃的全部收入空間後,就離開了方家。
回到董婆家,兩人睡得正香。
沈知鳶親了親女兒的小臉,進入了木屋。
她要利用木屋與外麵不同的時間流速,做一些東西給董婆。
空間中除了靈泉外,空間中種植的水果等,對身體同樣有滋養效果。
新鮮的水果放不了太久,她打算做一些果醬給董婆。
今天她帶過來的包袱並沒有打開,到時候與她說是自己提前做好的就行。
除了果醬外,她還做了一些幹糧,方便她們下放的路上吃。
一切忙完,她抱著女兒進入了夢鄉。
早上醒來,董婆已經做好早飯了。
除了昨晚她堅持要煮的臘肉外,還做了雞蛋餅。
董婆總是這樣,恨不得把所有好東西都給她。
沈知鳶忍著淚吃完,又把包袱裏的果醬拿出來,交代道:“阿婆,這是我跟一個老人學熬的果醬,吃了對身體有好處。你記得每天用果醬泡水吃。”
“這好東西,你留著自己吃。”董婆連連推拒,沈知鳶按著她的手嚴肅道:“你身體不好,你一定要聽我的,好好保重身體。
我身邊,已經沒有幾個真正為我著想的人了。阿婆,你一定要保重好身體。”
沈知鳶刻意壓低了聲音道:“阿婆,我不怕實話告訴你,這些果醬是我找一個老中醫學的。
這可不是簡單的果醬,裏麵還放了中藥粉。
那些中藥粉都是根據你的症狀配製的,適合你的身體,其他人吃了可能不但沒好處,反而還有壞處。
所以一定要你自己吃,誰也不能給,知道嗎?”
董婆見她說得如此慎重,也不再推辭,滿臉感動地收下了幾大瓶果醬。
沈知鳶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先說一下自己可能會被下放的事。
免得董婆知道後著急,又像上輩子一樣病了。
“阿婆,我最近還做了一個夢,我夢見有人舉報了我,我們一家會被下放——”
沈知鳶話還沒有說完,董婆就激動道:“呸呸呸,夢都是反的。你爸媽都為國捐軀了,他們做了那麼多好事,你是他們唯一的女兒,你怎麼可能被下放。”
“阿婆,你先別急,你聽我說。”沈知鳶道:“我剛開始也不信,但我夢見的另外幾件事都和夢中一樣發生了。我懷疑是有有人想害我!”
“不過就算我被下放,你也不要著急。我這幾天已經做了萬全的準備,就算被下放我也能照顧好自己。假如你聽到什麼消息,不要著急,好好保重身體。”
董婆覺得絕不可能發生這種事,但見著沈知鳶一臉慎重的樣子,又不自覺多想。
難不成,知鳶做的夢還真能預知未來?
她忍不住道:“那你有沒有夢見,是哪個王八羔子害你?我去閹了他。”
聽著阿婆護短的話,沈知鳶不自覺笑了,“沒有夢見,不過阿婆你別擔心,若是真的,我能查清楚。你到時候別著急,好好保重身體,在城裏等我就行。我到時候若真是下放了,有許多事情都不方便去做,到時候就要麻煩阿婆你了。”
董婆頓覺責任重大,忙道:“你放心,我一定保重身體,好好幫你的忙。”
沈知鳶笑了笑道:“那我就先走了啊,阿婆!”
便和董婆告別,牽著昭昭一起回了家。
才剛到家門口,就有人迎了上來。
“知鳶,你們娘倆去哪了?怎麼才回來啊?你家出大事了!”
說話的是臘春嬸,她家就住沈知鳶家隔壁,本就是個熱心腸,又看著沈知鳶長大,得知顧家被偷後,也不免為她著急。
“出什麼事了?”沈知鳶露出一臉的茫然,“昨天我越想越委屈,不想回來被人欺負。
可我大伯一家......也不見得管我的糟心事,我這心頭,實在是不好過,最後就回阿婆家住了一晚。”
章臘春自是知道沈知鳶父母出了事,外婆那邊也都沒餘下什麼人了。
唯一的親大伯,又滿心都是算計。想著沈知鳶現在的情況,她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而還不等她再說什麼,葛玉蘭便聽到了外麵的響動,從房裏衝了出來。
“沈知鳶,你個吃裏扒外的賤人,你還敢回來,看我不打死你個小賤人!”
她手裏抓著一根棍子,就要朝沈知鳶身上招呼。
沈知鳶巧妙地往後一躲,葛玉蘭沒有打到她,反而摔了個狗吃屎。
還不等葛玉蘭破口大罵,沈知鳶就紅著眼睛,委屈道:“我就知道,你們就是欺負我沒有娘家人撐腰,我就不該回來。”
她說著,便要牽著女兒走。
章臘春忙拉著她道:“知鳶啊!你不曉得你昨天不在家,你家大事了。你家被偷了,家都給搬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