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憶演出的那個劇院平常就不好打車,趕上下雨,排隊更是要一個小時以上。
這些她都知道,可她偏偏一句留我的話也不肯說。
我關上車門時,她還在氣急敗壞的喊著:
“有本事你今晚別回家。”
我知道她氣極了,畢竟我從沒在她麵前這麼硬氣過。
她隻要說話聲音大一點,我就會低聲下氣開始哄她。
畢竟從我第一次見到她,她就是那副上位者的模樣。
那時,兄弟在一家娛樂媒體任職,非要帶我去看一個冷門的音樂劇。
他說別看劇不怎麼火,但是A角真的太有魅力了,咖位不大但狂熱粉絲一大堆。
那天的演出說實話挺一般的。
但她在舞台上就仿佛帶著妖氣,隻要一眼,目光就再也離不開她。
謝幕時,她向觀眾深深鞠躬,隻是露出了一小片胸口,台下的觀眾們就尖叫不斷。
我盯著那張過分妖冶的臉,抓著兄弟的手問她的名字。
“她就是宋憶啊,喜歡啊?那你完蛋了。”
演出結束後,粉絲們站在劇院外等她下班,我也在其中。
她脾氣很好,收了大家的信,也挨個加了微信。
她離開後,粉絲們都瘋了。
我的心臟也跳到了嗓子眼裏。
兄弟搖搖頭勸我,“她來者不拒,所有人都加的,你啊,醒醒吧,她一看就是個玩咖。”
可我偏偏執迷不悟,追著她的巡演跑遍了大大小小的城市。
給她買單,幫她訂房,甚至接送男友,隨叫隨到。
直到四個月換了六個男朋友後,她突然問我:“你真的就這麼喜歡我嗎?”
我堅定地點了點頭。
從那之後,我們一談就談了五年。
我在劇院旁找了個酒店住下。
閉著眼躺在床上才想起我去找宋憶本來是要跟她商量我外調的事的。
“其實你挺古板的......”
宋憶的話突然在耳邊響了起來。
我長長歎了口氣,給同事打了個電話,答應了外調的要求。
宋憶說得沒錯,我是個古板的人,談不了太驚世駭俗的感情。
是該離開她,好好考慮感情問題了。
其實我真的挺喜歡宋憶的。
喜歡她那張魅魔般的臉,喜歡她動情時不知疲倦,喜歡她事後微醺的模樣。
隻可惜她不喜歡我。
我知道,以後恐怕再也遇不到給我這麼多新鮮體驗的人了。
但沒辦法,畢竟戀愛是戀愛,過日子就是另一碼事了。
半夜睡得迷迷糊糊,我好像接了宋憶一個電話。
她沉默了好久,在我都要掛電話的時候,才沉聲問我:
“家裏的感冒藥在哪兒?”
第二天醒來我都以為那是個夢。
直到我給她發消息告訴她感冒要在電視櫃第一個抽屜時,才發現她把我拉黑了。
果然,那不是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