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暮雪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大廳走出來的,她隻知道自己瘋狂地想逃離那裏,她怕自己再慢一步會後悔。
經過花園的時候,耳邊傳來嶽嶽的笑聲。
那天真的笑聲,像是一把無形的手將自己的心抓住,悶墩的疼痛再度襲來,她隻覺得腳上像是掛了千金重物,怎麼也挪不動半分。
秦暮雪單手摸著牆根,單手捂著臉往前走,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珍珠從指縫間滑落。
“對不起,嶽嶽,媽咪不是不要你,媽咪實在......”
一想到那張化驗報告單,她隻覺得入墜冰窖,整個人冷的直發抖。
她多想抱抱兒子,告訴他,媽咪有多愛他,可惜她不能......
一雙手攬住她的腰,將她樓進了懷裏。
“你......”
冰冷的身體就這麼撞進了溫暖的懷抱裏,秦暮雪被嚇得猛地抬頭,犀利的目光落在臉上,一張棱角分明的臉就這麼闖入了眼中。
謝慕白!
他不是出國了!
怎麼會在這裏?
“為什麼哭?”拋夫棄子的人,有什麼資格哭。
謝慕白那富有磁性的嗓音,緩緩入耳,他抬起手,拇指那略帶粗糲的指腹輕輕掠過她的眼角,冰涼的感覺沁入肌膚。
渾身好似有電流穿過,秦暮雪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謝慕白看著她的眼睛,眼前的女人一眉一眼,跟五年前一般,如易碎的瓷娃娃,動不動就流淚,好似有流不完的眼淚。
每次她這般眼含秋水地看著自己的時候,就算有再多的怒火,他都發不起火來。
輕歎一聲,他緩緩低下頭。
秦暮雪失神地看著他,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
他依舊那麼的帥氣,霸道。
心跳,有些不可抑製。
近在咫尺的呼吸,糾纏著彼此,鼻端都是他的呼吸,修長的指尖從她的唇畔緩緩劃過,往昔那夜夜纏。綿的銷魂蝕骨般的感覺瞬間湧上心頭,酥 麻的感覺如同電流一般,從腳底竄起。
秦暮雪的身子一軟,結結實實落進了他的懷裏。
謝慕白緩緩靠近她的耳朵,輕描淡寫她那細膩的耳廓,那一瞬間,秦暮雪像是被妖精迷了魂,她緩緩閉上眼。
冰涼的指尖壓在唇上,耳邊卻傳來他帶著嘲弄的聲音,“你還是那麼的敏。感......”可一想到她當初走得那般決絕,自己跟傻子一般滿世界找她,再想想這五年自己過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怒意又從心底湧起。
猛地睜開眼,秦暮雪用力一把推開謝慕白,深呼吸了幾下,將所有的感覺都甩到腦後,才緩緩抬頭迎上他探究奚落的雙眼。
眼前的男人,一身得體剪裁的黑色西服,越發襯托得他那冷峻的氣質,領口解開了幾粒紐扣,狂野不羈,他的嘴角掛著的嘲諷,像是在提醒自己方才的失態。
“謝先生,好久不見。”
強壓下心頭的怒火,秦暮雪鎮定地問好。
語氣平淡中透著疏離。
謝慕白倒也不惱火,他雙手抱胸,斜靠著牆根,一雙深邃的眼,帶著探究落在她的身上,上下打量。
五年了,她倒是比從前瞧著憔悴了許多。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目光如有實質地落在了她的肚子上,語氣帶著質問,“五年前,為什麼要走?”他要問個明白。
秦暮雪被他的話氣笑了,“謝先生真是貴人多忘事,這難道不是你希望的?”
她不斷地在心裏告誡自己,五年了,她再也不是那個任人欺負的秦暮雪。
謝慕白皺眉,似在思索,之後才緩緩開口,“我沒說過這話。”
“你!”
秦暮雪氣極反笑,她深吸了一口氣,將心頭泛起的酸澀壓下,迎上他的目光,“謝先生還有什麼事,沒事就讓路!”
見他不應,她側身想從旁邊走。
冷不防,他伸手拉她過來,將她抵在了牆角,困在了他的身前。
勾起她的下巴,逼著她與自己對視。
“謝慕白,你別太過分......”
秦暮雪張口要罵,卻被他堵住了嘴。
丁香糾纏彼此,久別重逢後的酣暢淋漓,不死不休般的狂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