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著拷貝完所有監控視頻後,回到了車上。
抽完一根煙冷靜下來之後,我給陳芊芊打去了電話。
響了很久她才接起,“齊雲舟?跟你說了陪客戶呢,你有完沒完......”
“芊芊。”
我打斷她。
聲音刻意壓得疲憊而沙啞,帶著一種心灰意冷的妥協,“昨晚......是我太衝動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似乎沒料到我的態度。
我繼續表演,語氣帶著掙紮和不甘:
“我們......五年了,婚禮準備了這麼久,請帖都發了,所有親戚朋友都通知了......就因為一個張澤鉉,取消婚禮,不值得。”
我深吸一口氣,像是做出了無比艱難的決定:“婚禮......照常吧,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電話那頭的陳芊芊明顯鬆了一口氣。
隨即語氣立刻變得趾高氣揚起來:
“哼!現在知道錯了?早幹嘛去了!我告訴你齊雲舟,也就是我心軟,換了別人誰還理你!但這事沒完!婚禮上你必須當著所有人的麵給澤鉉道歉!不然......”
“好。”
我答應得異常幹脆,甚至帶著一絲屈辱的順從:“隻要婚禮能順利舉行。”
掛斷電話,我臉上的疲憊和妥協瞬間消失,隻剩下冰冷的寒意。
魚,上鉤了。
接下來的幾天,風平浪靜。
我主動配合婚禮的最終籌備,和陳芊芊保持著看似緩和的關係。
她和她那幫閨蜜團,越發得意,看我的眼神都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和憐憫。
仿佛我已經是那個被他們牢牢捏在掌心的可憐蟲。
婚禮日。
酒店宴會廳,賓朋滿座,鮮花簇擁,燈光璀璨。
一切都符合一場夢幻婚禮的標準。
我站在台上,穿著筆挺的禮服,麵無表情的看著對麵。
陳芊芊穿著昂貴的潔白婚紗,挽著父親的手臂,一步一步走來,臉上洋溢著幸福和勝利交織的笑容。
陳芊芊看著我,微微皺眉:“不是跟你說穿白色嗎?整身黑色禮服跟送葬一樣,晦氣!”
我沒說話。
台下的張澤鉉和他的閨蜜們坐在主桌上,笑容燦爛,不時交換著看好戲的神情。
張澤鉉的眼神緊緊盯著陳芊芊,仿佛下一秒就要衝上來撕碎她的婚紗。
儀式按部就班的進行著。
司儀看向我:“齊雲舟,你是否願意這個女人成為你的妻子,與她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無論貧窮還是富有,都愛她,照顧她,接納她,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台下爆發了熱烈的掌聲和起哄聲。
陳芊芊微微仰起臉,等著我的回答,嘴角還帶著那抹得意的弧度。
我沒有動,隻是靜靜的看著她。
然後,在掌聲稍歇的瞬間,緩緩抬起手。
司儀愣了一下,全場賓客也察覺到了不對勁,漸漸安靜下來。
我從司儀手裏拿過話筒,冰冷的聲音傳遍全場:“我不願意!”
目光掃過台下每一張臉,最後定格在陳芊芊震驚帶著驚疑不定的眼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