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是呀，你也畢竟是六十多歲了，何況，這個案子的難度很大，危險太多，我們怕你......”

陸局長接過話頭。

“既然大家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理由阻止我，那就這麼定了！”

說完老局長竟然直接站起身離開了會議室。

在場眾人無不麵麵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奈河市中心醫院急診部。

開完會後風塵仆仆趕到的路硯青遇到了剛從急救室裏出來的急救科主任羅平，裏麵躺著的正是洛老先生的司機。

“怎麼樣？”

羅醫生從耳朵上摘下聽診器，搖了搖頭。

“情況不太好。”

“那......會怎樣？”

羅醫生擺了擺手。

“換個地方說吧。”

路硯青隻得收起焦躁不安的情緒，叮囑身後的助手馮琦。

“你在這看好了。”

路硯青跟著羅平進了一間會議室，會議室空間不大，桌椅擺設也很緊湊，很顯然是在急救過程中專門用作專家會診的地方，而此時會議室中正坐著兩位專家模樣的老者。

“我來介紹一下，這是專門從北京請來的兩位專家，都是神經麻醉方麵的權威，剛才我們對病人進行了簡單的會診，接下來請兩位專家給你介紹一下目前初步得出的結論。”

隨後羅平又不失時機地指著路硯青插了一句。

“這位是我們市公安局刑偵科的路硯青隊長。”

雙方簡單握手示意後便立刻進入了工作狀態。

“從病人目前的情況看，的確是中了一種國際上都比較罕見的新型迷藥。我們抽取了部分血樣拿去化驗，化驗結果還需要一些時間。不過如果我的推斷沒錯的話，這種迷藥應該是叫做RH—303，據說是國外的某個製毒團夥從轉基因的罌粟根部提取出來的，迷幻效力要抵一般海洛因幾百倍......”

“幾百倍？”

路硯青忍不住打斷專家的話，盡管他並沒有緝毒偵破方麵的經驗，但聽到這個倍數還是忍不住吃了一驚。

教授點點頭繼續道。

“這種迷藥自出現以來很受國際毒販的青睞，說不準有朝一日會取代海洛因成為一種新型的毒品。隻不過它從製取到加工提煉的科技要求很高，產量並不高，在國內毒品市場上並不算常見。”

“也就是說，能搞到這種新型毒品的人一定來頭不小！”

“目前有能夠破解這種迷藥的方法嗎？”

教授長舒一口氣，微微搖了搖頭。

“近期我看過一則報道，國外有個醫學專家破解了這種迷藥的分子構成，但並沒有提出能夠破解的方法，目前的確沒有什麼好的辦法，至少是還處於研究階段。”

“那就是沒辦法了？”

路硯青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沮喪。

“這倒未必！”

“未必？”

“我發現那位醫學專家提供的分子式有些眼熟，所以專門研究了一下，發現與我們曾經在一種蝮蛇的血清中發現的分子式極為相似。我想那種蝮蛇的血清或許能對這種迷藥起到破解作用，哎，隻可惜......”

“可惜什麼？”

“我當時僅僅是一種突然的假設而已，因為手頭一種沒有這種血清，就一直未進行過試驗，結果現在國內就出現了。”

盡管專家一直保持眉頭緊皺的樣子，但路硯青還是眼前一亮。

“那現在不正好可以試驗一下嗎？這種血清在哪裏能搞到？國內有嗎？”

“在雲南有個蝮蛇研究基地，那裏就有。”

“雲南？”

路硯青的心一涼，焦慮的道。

“我們倒是可以與雲南公安廳取得聯係，讓他們幫忙，不過，不知病人還能堅持多久？”

教授搖搖頭。

“這個不好說，不過當務之急還是聯係血清吧，越快越好！”

事情比預想的要順利許多，在與雲南公安廳取得聯係之後，他們在最短時間內找到血清並送上了飛機，不過，血清送到醫院至少得第二天晚上。

在醫生查完房離開後，路硯青疲憊地坐在搶救室外走廊的椅子上，將頭斜靠在牆上，閉上眼睛長長舒了口氣。

他太累了，昨天槍殺案發生後他就一直奔忙，心底還有一種說不出口的重壓感，他感覺此刻的自己就像被困在一條狹窄的石頭縫裏，渾身動彈不得，隻有四周無盡的冰冷。

“路隊長！”

路硯青緩緩睜開眼睛，發現馮琦正端著隻白色的餐盒站在跟前，盡管對方的臉上帶著一定程度的笑容，但路硯青知道，這個兩天來一直跟在屁股後麵打下手的助手也一定累壞了。

“餓了吧，吃點吧。”

馮琦將餐盒遞過來。

“是有點。”

路硯青掙紮著坐起身把餐盒接到手裏，突然想起來什麼。

“對了，你吃過了嗎？”

“我剛在下麵吃過了。”

“這兩天，你也一定累壞了吧？”

“哪有呀？比起隊長來，我可算是輕鬆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