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路硯青突然產生了一種奇怪的感覺，確切地說，是從夜哭女那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哭聲裏感覺出的。

她的哭聲似乎不是為了讓路硯青恐懼，而是在向他訴說著一種淒慘哀怨的情緒，就好像一個冤魂在傾訴冤情......

路硯青又是一個猛烈的寒顫！

“你到底......是誰？”

哭聲突然止住了，顯然夜哭女被路硯青突如其來的問題驚動了。

但她並沒有給出路硯青期望中的答複，而是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那你......為什麼老在哭呀？”

還是沒有回答，或者，對方根本沒有開口的打算。

這讓路硯青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唉！”

是夜哭女的一聲歎息！

緊接著，路硯青感覺那個白色的影子晃動了一下。

夜哭女不見了！

路硯青這才發現，夜哭女所站的位置，恰好是洛清禾公寓門口。

這個發現讓他產生了一種不祥的預感，他衝過去推門未開，便不停地敲了起來。

“誰呀？”

伴隨著洛清禾帶著睡意的聲音，房間內的燈跟著亮了。

“是我！”

路硯青鬆了口氣。

洛清禾打開門，困倦中摻雜著一些疑惑。

“你怎麼在外麵？”

“我......去上廁所......”

“上廁所？房內不有嗎？”

“我不習慣......”

“哦，快睡吧。”

洛清禾打著嗬欠回了臥室。

刑偵科辦公室裏。

“在這麼短的時間裏，僵屍人竟然能做出這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聽完路硯青的彙報，老局長一臉疑惑。

路硯青點點頭。

“我計算過，同樣的時間和距離，就算接受過專門的訓練也絕不可能做到。”

“問題會不會出在僵屍人身上？”

路硯青完全明白老局長的意思，不過他還是肯定的點點頭。

“我是無神論者！盡管親身經曆過，立場也不會變，我絕不相信對方會是人類以外的別的什麼！”

老局長點點頭。

“不過這看起來卻很需要科學解釋！”

“當然，真相決不會輕易的大白天下的！這應該屬於我們偵破工作的一部分，謎底的揭開或許非常有利於我們破案！”

“希望是吧！”

老局長歎息一聲。

路硯青吃驚地望了老局長一眼，完全沒料到一向喜歡迎難而上、激情萬丈的老局長今天會有如此消極的想法以及低迷的狀態。

當然他也知道，這完全是由於案件的棘手程度造成的！

老局長畢竟不同於從前，身體上本就有些力不從心，再加上洛老先生的遇害對他的打擊也是一時無法消除的。

“還有一個問題，僵屍人是個什麼身份？”

路硯青並沒有直接回答。

“它想置我於死地！”

“你的意思是，他一定與洛老先生的遇害有關？”

“很有可能，他就是凶手！”

老局長愣了愣，隨後點點頭。

“那他與夜哭女會不會也有關係？”

“這個不好確定，不過有的可能性很大。對了，昨晚夜哭女也出現了。”

“在哪兒？”

“洛清禾家門外的樓道裏。”

“怎麼會在那裏？”

“不太清楚，我也被嚇了一跳，不過還好，隻是哭，後來就消失了......”

“她沒有對你和洛清禾怎樣？”

“她什麼也沒做。”

“那她去幹什麼？”

“不知道，所以我有種感覺......”

“什麼感覺？”

“她可能與僵屍人有關係，也可能與洛老先生的遇刺有關係，但她好像並無惡意。”

“沒有惡意？”

路硯青點點頭，而老局長則是眉頭緊鎖。

“怎麼可能？中毒司機的最終遇害不就是因為她的出現嗎？”

“看當時的情況，我的確好像是中了她的調虎離山，但也有可能隻是巧合......”

“巧合？”

“可能她並沒有下手的打算，隻是恰巧被人利用了。昨天夜裏就是個典型的例子，她並沒有加害於人的打算，而且聽她的哭聲，似乎包含著一定的隱情，或許她是有什麼冤情想跟我說。”

“那麼說來，你認為夜哭女可能是個弱者？”

“是的。”

路硯青微微一笑，他感覺老局長這個總結十分貼切。

“你竟然把夜哭女理解成一個帶有冤情的弱者......別說，你這個想法還挺有創意的，這或許還真能給我們的破案工作提供了一條新的思路！”

老局長意味深長的點點頭。

“其實偵破工作就得這樣，敢於大膽想象，善於運用不尋常的思維模式！不過也得注意一點，破案靠的不僅僅是想象，還有充足的證據，所以我希望你接下來基於自己的思路尋找證據，這樣才會無限接近真相！”

路硯青一臉嚴肅地點點頭。

“我會的。”

老局長點了點頭。

“你跟洛清禾談得怎麼樣？有收獲嗎？”

“應該說沒有，當然除了知道了她的身份之外。”

“她的身份？”

“就是她跟洛老先生的父女關係。”

老局長顯然對這個問題極為感興趣，語氣有些急切。

“她是怎麼說的？”

“她說她是洛老先生的私生女，洛老先生當年在農村時跟她母親認識並生下了她。對了，老師，洛老先生的這段經曆你應該知道吧？”

老局長沉默了，臉上的表情證明，他正陷入對於遙遠往事的回憶裏。

“對於這件事我倒是了解一些......在鄉下時，洛世安的確跟一個農村姑娘有過一段感情。但洛清禾的事我不知道，隻是隱隱約約地聽別人說起過。”

“那洛清禾的母親你應該認識吧？”

“認識算不上，倒是見過，一個很是超凡脫俗的女子。”

路硯青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不過聽洛清禾說起來，兩個人的感情卻是一場悲劇。”

“他們有了洛清禾，這注定就會是一場悲劇，因為在下鄉之前洛世安就已經有了家室。”

路硯青的腦海裏突然閃過一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