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路硯青小心得將牛皮紙包撿起來,打開一看,裏麵竟是一合錄像帶!
路硯青趕忙回到屋裏,打開錄相機,將錄像帶塞了進去,電視屏幕上卻是一片雪花。
路硯青緊緊地盯著屏幕上的讀秒,發現雪花一直持續了足足三分鐘,以至於他都懷疑錄像帶會不會是空的。
不過就在三分零一秒的時候,屏幕上的雪花不見了,而隨之出現的畫麵著實讓路硯青吃了一驚。
畫麵上是一個房間,房間的空間很小,正好占據了整個鏡頭,正對鏡頭的牆上有一扇窗戶,玻璃是黑色的,由此可見錄像的時間是在晚上。
房間的裝修極為簡易,甚至可以說根本沒有裝修,地板是灰色的水泥地,四周的白色牆壁也已經泛黃,屋子的正中央擺著一張沙發椅,這也是房間內唯一的擺設。
這是一件空屋子,可拍攝者為什麼要弄這麼一間空屋子來呢?
路硯青正暗自納悶,鏡頭上出現了一個人,確切地說是一位老人,他弓著身子慢慢移進鏡頭裏,坐在沙發椅上,隨後抬起頭,他的麵容清楚地出現在鏡頭裏。
鏡頭裏竟然是洛老先生!
這是怎麼回事?洛老先生怎麼會出現在那種場合?
路硯青內心裏已經對這個房間有了清晰的畫像——那是一間典型的低矮陳舊的磚瓦房,多半是在市郊棚戶區的某間房子內,而那裏洛老先生應該不會去得。
而且洛老先生看起來精神狀態並不好,臉色很難看,似乎正陷於困境或有什麼難言之隱?
被人綁架?
這個念頭就像一道閃電從路硯青腦海裏劃過,但很快又被他否定了。
在此之前並沒有聽說過洛老先生被綁架之事,況且最近的洛老先生幾乎很少離開公眾的視線。
“咳!”
洛老先生坐定以後,先清了下嗓子,顯然是有話要說。
“現在,我要宣布一下遺囑......”
遺囑?
路硯青一個激靈,產生了一種預感成真的緊張感覺。
“是的,是我的遺囑的問題。如果我死了,我名下的資產劃分成兩部分,一是固定資產一億元,全部劃歸洛氏基金會;第二部分就是洛氏集團,歸我的兒子洛念平所有,咳......”
說到這裏,洛老先生又劇烈地咳嗽起來,由於咳嗽得過於猛烈,洛老先生不得不彎下身體,他的臉也憋得通紅。
就在這時,鏡頭突然猛烈地抖動起來,突然調轉了方向,照到了洛老先生左側的牆壁,那裏有一台正開著的電視機。
電視機在鏡頭裏一閃而過,屏幕上隨之出現了一片雪花,洛老先生和房間消失不見了!
顯然洛老先生的話並沒有說完,如果真是一份沒說完的遺囑麻煩可就大了。
路硯青忙伸手拍拍錄像機,但任憑他怎麼拍打,屏幕上還是一片雪花。
他知道這決不是錄像機的問題,錄像機是新買得不說,這盤錄像帶很顯然從一開始就有問題,甚至說有些怪異。
路硯青無奈地搖搖頭,準備關閉錄像機,取出錄像帶。
可就在這時屏幕上又出現了畫麵,是一個黑衣人!
路硯青倒吸了口涼氣,這不正是剛才在貓眼裏看到的那個黑衣人嗎?
對,就是他!
黑衣人幾乎占據了整個鏡頭,因此無法看到他所處的環境,也就無法判斷他是不是也在剛才洛老先生呆的那個房間裏。
黑衣人還是保持那種側身的姿勢,黑色外套的巨型帽子罩在頭上,再加上鏡頭裏的昏暗的光線,路硯青無法看清黑衣人的臉,也無法分辨他是男是女。
黑衣人緩緩地抬起頭,昏暗的鏡頭裏漸漸露出了他的半張臉,確切地說,是不到四分之一的臉——一隻左眼加半個腮部。
路硯青還是無法分辨黑衣人確切的長相,但他卻得出了一個令他自己瞠目結舌的結論——
這是一個老者!
眼角布滿了魚尾紋,眼袋低垂下來,眼神汙濁不堪,腮上肌肉鬆弛,布滿了皺紋,這是一張標準的花甲老人的臉。
老人的嘴動了下,擠出來一句冷得讓路硯青渾身起雞皮疙瘩的話。
“記住!在真相出來之前不要把錄像帶給除你之外的任何人看,否則,你永遠不會找到真相!”
隨著老人的話音結束,屏幕又變成了一片雪花。
路硯青呆呆得看著屏幕,直到讀秒顯示錄像帶已經到了盡頭。
第二天,路硯青走進辦公室的時候,馮琦已經早到了。
路硯青迫不及待地問道。
“怎樣?昨晚上洛清禾沒事吧?”
馮琦的臉上掠過一絲異樣的感覺,語氣也怪怪的。
“當然沒事了,能有什麼事?”
“夜哭女?僵屍人?都沒有出現過?”
“沒有。”
“本來我打算晚上過去的,可出了點事......”
“什麼事?”
“沒......什麼,家裏的......私事......”
“馮琦點了點頭。
“洛清禾......真的沒事?”
馮琦冷笑一聲。
“我看你的心呀,都不在案子上了!”
路硯青這才發現了馮琦的語氣一直怪怪的,禁不住皺起眉頭。
“你......什麼意思?”
馮琦愣了愣。
“沒什麼意思,對了,今天律師要宣布洛老先生的遺囑,我們要不要去一趟。”
“當然要去!走!”
路硯青一下來了精神,徑直奪門而出。
馮琦急忙拉起椅子上的外套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