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開始的緊咬牙關、一言不發,到第50圈時的眼淚橫流、痛苦求救。
江戈霆終於撕心裂肺地求饒:
“我錯了,是我做的,裴雲染,求你放我下去——”
他的身體被繩索緊緊束縛在馬背之上,嬌嫩的皮膚被磨得血肉模糊,根本毫無掙紮餘地。
他明明已經認輸,已經服軟,卻沒有任何人願意將他放下來。
有侍衛甚至當著他的麵冷嘲熱諷:
“帝君,怪隻怪你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
就這樣,江戈霆被折磨了整整一夜!
直至天光將明,他奄奄一息,才終於被人放下。
堅持回到皇宮,江戈霆已然發起高燒。
他本想推門而入,誰知他的宮殿長廊之上,竟已經點燃紅色燈籠無數,大紅的“囍”字迎風飄揚,每個人眼中都閃爍著喜氣洋洋的熱烈。
看到江戈霆,侍衛直接抬刀擋住江戈霆的去路:
“帝君,請您止步。”
“您的寢殿已被賞賜給皇貴夫,今日是陛下和皇貴夫的大喜之日!”
大喜之日?
江戈霆愕然往殿內看去。
裴雲染和柳清越身上,皆穿著他親手繡製的朱紅色睡衣。
為了做出這套情侶睡衣,江戈霆將雙手戳得全是窟窿眼,卻一直舍不得穿。
他本想留在他和裴雲染大婚當晚穿。
沒成想,裴雲染不僅先和江戈霆大婚了,還一起穿上了他繡製的情侶睡衣!
江戈霆猩紅著眼衝進去,嗓音嘶啞:
“這是我的睡衣,為什麼穿在他的身上?”
裴雲染被打斷交杯酒的流程,眼神不由冰冷:
“不過一套針腳拙劣的衣服,你何苦如此斤斤計較?”
“你可知道清越有多善良?你險些害了他的性命,他卻勸朕,封君大婚之日,朕還是應該宿在你的寢殿,方能讓你坐穩帝君之位。”
“要不是為你忍你讓你,朕怎麼可能將與他的大婚之夜提前至今日,讓他名不正言不順?”
“清越處處退讓,可你呢?竟如此小肚雞腸!”
江戈霆指尖微顫,心口處已然痛到麻木。
他短促一笑,輕聲開口:
“結不結婚,隨你們,我隻要我的睡衣。”
他如此平淡表現,讓裴雲染瞬間沉下臉色,心中湧上一抹異樣。
“你......”
柳清越卻十分委屈:“帝君,都是臣夫的錯,是臣夫逾越了!”
裴雲染猛然起身,直接將那兩套睡衣,撕了個粉碎!
無數破碎的布料猶如天女散花般砸向江戈霆。
他全身顫抖著,將所有布料攏入懷中。
起身的瞬間,聽到身後傳來裴雲染一聲怒斥:
“清越的金屋尚未建好,無處可住,這段時間,便住在你的寢殿。”
“至於你,便暫住冷宮吧!”
那冷宮四處漏風,沒有屋頂,蛛網遍處,根本不是人住的地方。
但江戈霆什麼都沒說。
他平靜地應了一聲:“是。”
然後抱著睡衣殘布,轉身離開。
身後很快傳來曖昧的聲音,柳清越沙啞著嗓音:“雲染......”
江戈霆卻什麼都沒說,也完全沒停留,徑直離開。
他讓南聽找了個火盆,將曾經裴雲染送給他的所有東西,都扔了進去。
玉佩、馬球服、信箋......還包括那套睡衣。
漫天煙霧之中,江戈霆沙啞著嗓音,低聲問道:
“毒藥買來了嗎?”
“還差最後五天,我就可以回家了。”
誰知,房門“嘎吱”一響,裴雲染發冷的臉出現在麵前。
“回家?回什麼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