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爺,這就是周望舒,已經滿十八了,還未許人家。”熊氏幸災樂禍的聲音拉回了周望舒飄遠的思緒,她一臉莫名地看著麵前的幾個官差。
領頭的官差看了眼手上的冊子,又看看周望舒,“你叫周望舒,是趙來根遠房的親戚,多年前因家鄉遭災來投奔他的?”
周望舒本人也第一次知道,她在此地落戶的原因,不過想想也是,像周家那樣的大戶人家可不會那麼不要臉麵說把嫡女趕到這個偏僻的鄉下居住,就點點頭。
“按大宛律規定,女子年十八還未許下婚約者,官府會強行為其婚配,你可有意見?”官差嚴肅地問。
周望舒在腦中翻了一下,模模糊糊地聽奶娘說起過有那麼一件事,當時奶娘還說要給周府去信,請他們早日給原主安排一下婚事,免得被官府強製配給什麼亂七八糟的人。
隻可惜,她的好幾封信都石沉大海,到死都記掛著這件事。
見周望舒不說話,官差看了熊氏一眼,“官府已為她選好了人家,你們幫她準備一下,明日就完婚。”
熊氏點頭哈腰地應聲,把官差送出門。
回來看到周望舒還在出神,不由得嘲諷地笑道:“怎麼,還在想你那遠在京城的親爹?他現在妻妾成群,更不缺兒女,哪裏會想到你這個早被趕出家門的掃巴星,有這個時間,還是關心下自己會被強製嫁給誰吧!”
熊氏帶著一陣暢快地笑聲走了,快到中午的時候,她難得地端了一碗大米飯和幾個菜過來,“看在你明天就要出嫁的份上,老娘親自給你炒了兩個菜,算是給你踐行了。”
說著也不管周望舒理不理她,又不知從哪裏掏出兩個酒杯,給周望舒倒了杯酒,也給自己也倒了杯。
見周望舒不動筷子,熊氏撇了撇嘴,一口把杯子裏的酒倒進自己嘴裏,“還在記恨以前的事啊,你放心,官府都來通知明天出嫁了,我們膽子再大也不敢把你怎麼樣,這些飯菜你就放心吃吧。”說著自己先在每一道菜裏夾了一點吃下去。
周望舒見她吃了真沒事,才拿起筷子給自己夾菜吃飯,不過她還是謹慎地沒喝酒。
熊氏勸了幾次,見周望舒都沒動酒杯,也就不再勸說,而是同她一起吃菜,可能是多喝了幾杯,她的話也有些多,“你說你雖然投了個好胎,卻還是沒那個命去過千金大小姐的日子,現在還落得個被強製婚配的結果,還不如我們這些生在農家的女人,雖說嫁人的事也不由我們自己做主,但總歸嫁的人也跟我們家境差不多,也沒有那麼多不甘心。”
“我沒有什麼不甘心。”周望舒終於開口,“被送到這裏那麼多年,也過了那麼多年村姑的生活,早就忘了自己曾經的身份,被許給誰都好,至少將來可以完全和周家撇清關係了。”
熊氏似乎是喝多了,看著她嗬嗬直笑,“真要那麼想,你那個奶娘也不會多次寫信回周府,希望他們出麵替你找一門親事了。”
周望舒聞言隻是秀眉微挑,“所以,那些信件是被你們截下了。”
誰料她的話剛問出口,熊氏就軟倒在地上。
與此同時,一個人影竄了進來,一把抱住周望舒,撅著嘴就朝她臉頰親了上去,“寶貝兒,可想死叔叔了,反正明天你也不知道要嫁給哪個瞎眼瘸腿的老男人,與其便宜那些人,不如今晚就讓叔叔先嘗嘗鮮兒。”
周望舒劇烈的掙紮起來,奈何感冒沒好,加之這些飯菜裏明顯也被加了料,使她渾身沒力,她隻能偏開頭避過趙來根湊過來的嘴。
趙來根一下沒得手也不生氣,猥瑣地笑道:“反抗吧,越反抗叔叔我就越興奮!”
周望舒也明顯覺得身上的力氣在流失,她眼裏閃過一絲暗芒,從空間裏拿出一個針頭,想也沒想就紮入趙來根的後背。
趙來根一個吃痛,手上的力氣一鬆,周望舒就掙開他的手臂,跑離他幾步。
還沒等趙來根把後背的針撥下來,周望舒手上就多了把手術刀,先在自己手臂上劃了道口子,讓疼痛增加自己的意識,才把刀對向趙來根,“你別過來!”
趙來根沒想到周望舒對自己也這麼狠,一時間也有些心虛,但看著她越來越嬌美的容顏,惡從膽邊生,一步步地接近周望舒,嘴裏輕哄著,“小望舒啊,你也算是叔叔看著長大,叔叔也不想你嫁給那些老男人,不如你從了叔叔,叔叔在鎮上給你置個屋子......”
隻是他話沒說完,就被周望舒一腳踹在胸口,雖然沒什麼力氣卻也被踹倒在地,“去你娘的!”周望舒的手術刀也抵在趙來根的脖梗上,“你再說一遍!”
“啊!”趙來根一下子住了嘴,笑嘻嘻地道:“望舒啊,叔這是跟你開玩笑呢,你......你把刀拿開行嗎?姑娘家不要動刀動槍的。”
“開玩笑啊。”周望舒用冰冷的手術刀貼在趙來根的脖梗上,嚇得趙來根渾身直哆嗦,“我也在跟叔來玩笑呢,叔覺得好笑嗎?”
趙來根聽了直罵娘,這誰會覺得好笑,但臉上還得賠著笑,“好......好笑......”
“哦!叔的癖好還真有點特別呢,這都覺得好笑。”周望舒倏地收起笑臉,拎著趙來根的衣領指揮道:“起來!”
“啊!”趙來根一臉懵地看著周望舒,見她眼裏滿是冷意,連忙手忙腳亂地爬起來,“要......要去哪?”
話才說完就“撲通”一聲軟倒在地上,周望舒淡定地收回手術刀,輕輕道:“不去哪裏。”剛才她從空間裏拿了一支鎮定劑給趙來根注射進去,這會兒藥力發作,估計要到明天的這個時候才能醒。
周望舒把趙來根像拖死豬一樣拖到角落裏,走到熊氏麵前,見她有醒來的跡像,也給了她一支鎮定劑,雖說熊氏把趙來根管的很嚴,但兩人畢竟是夫妻,周望舒怕她壞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