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清挽著林晉氣衝衝地朝車上走去。
下一秒我便被一陣吸力勾到她身邊。
眼看陳清清心不在焉,一旁的林晉眼裏閃過一絲不虞。
他猛然咳嗽幾聲,虛弱道:“清清,你剛才是沒找到宋哥嗎?”
陳清清回神,無奈點頭。
林晉咳得更厲害了:“是不是因為上次我給宋哥惹了麻煩,所以他故意不見我。”
“要不這次我自己去認罪吧,免得影響你和宋哥的感情。”
話落他攥住衣服,咳得越發揪心。
陳清清連忙將他摟在懷裏,輕拍著背。
“別瞎想,就你這身體真進去了我怎麼睡得著。”
“更何況江宋憑什麼不見你?當初要不是你請保鏢保護他,他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
她一邊打電話,一邊心疼地看著林晉。
“你等著,我馬上發動全部關係,無論如何也要找到江宋讓他替你進去。”
林晉點頭將臉埋在陳清清胸前,臉上是再也掩蓋不住的笑意。
明明是靈魂狀態,可我看見這一幕時,還是忍不住地作嘔。
所謂的“保鏢”,都是林晉派人來監視我的。
女兒從小就有心理問題,我努力掙錢想治好她的病,可林晉居然派人監視我的醫院花銷。
隻要我敢多為女兒花一分錢,他第二天就會派人來砸了我的喪葬店。
為此,我不知道帶著女兒搬了多少次店麵,他居然還敢說那是保護!
林晉還想開口繼續撒嬌時,陳清清卻反常地打斷了他。
“但是阿晉這次過後,你就找個好姑娘結婚吧。”
“再怎麼說我和江宋才是夫妻,隻要我欠你的恩情還清了我們便兩清。”
聽她說這種話,我比林晉還驚訝。
畢竟自打和林晉重逢後,陳清清仿佛被下了蠱。
先將我和她白手起家的公司轉到林晉名下不說。
還在大雪天求跪999階佛梯,隻為給林晉求一個平安符。
她不可能拋棄林晉。
林晉遮下眼底的陰翳,委屈地在她胸上蹭了蹭:“不嘛不嘛,在我心裏你就是世界上最好的姑娘。”
“如果你不要我的話,那就讓我進去好了!”
陳清清訕笑著摸了摸他的臉:“傻瓜,說什麼氣話,好了好了以後的事以後說,當務之急是先找到江宋。”
我自嘲地笑了笑,每次都是這樣隻要林晉稍稍撒嬌,陳清清就恨不得把命都給他。
安撫好林晉後,陳清清朝城郊的房子走去。
這是我們新婚後用盡積蓄買的第一套房子。
她以為我會躲在這裏。
可她推開門便被撲麵而來的塵埃嗆住。
陳清清揮揮手走進客廳,腳底便踩著一張照片。
她蹲下身拾起照片,發現那是我們的新婚照。
但照片上屬於我的那一半已被撕毀。
陳清清捏著照片的指尖有些顫動。
她在落灰的房間裏轉了一圈,毫無收獲後拿出手機想給我發信息。
卻發現我已經將她刪除。
她又開始定位女兒的電話手表,在看見最後的顯示位置在墓園後。
她瘋了一樣朝女兒治療的學校跑去。
一進老師辦公室,她便攥住康複老師嘶吼。
“你們學校怎麼做事的!”
“我女兒患有自閉症為什麼會被帶去墓園。”
老師被她發瘋的樣子嚇了一跳。
“這位家長你冷靜一點,有問題可以好好溝通。”
陳清清更生氣了。
“溝通?你現在辦公的這棟教學樓都是我捐的,我還要怎麼溝通,把你們校董叫出來!”
可被叫來的校董卻明確表示未收到她任何投資。
“陳女士這是我們學校每筆捐贈的記錄,並沒有你的。”
陳清清抬手指著校董放狠話。
“沒有?你們和江宋為了貪點錢臉都不要了?”
“信不信我把你們發網上。”
校董搖搖頭,讓老師找出女兒欠費的記錄遞了過去。
“陳女士,我們連學費都沒收到更何況捐款。”
他的話像刀一樣紮在我心裏。
難怪我死的那天女兒能從學校裏跑出來。
原來是因為陳清清停了學費,沒有學費女兒失去了一對一看管。
所以我死的那天,她自己跑了出來。
在回家路上出了重大車禍,死前嘴裏還喃喃叫著爸爸。
而我飄在一邊,跪地哀號卻怎麼也抱不住她,隻能眼睜睜看著她在我麵前咽氣。
那一天,陳清清正陪著林晉在高檔餐廳過七夕。
陳清清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一把奪過老師手上的檔案,喃喃自語:“不可能。”
她蹙眉撥通了秘書的電話。
“我不是讓你們定期給學校打款嗎?為什麼我女兒學費還會顯示欠費!”
秘書反應迅速地發來一段錄音。
“陳總,學校的繳費以及捐贈權限林總說你全權轉交於他了,後續的一係列事情都是他在負責。”
陳清清正要反駁,卻突然想到了什麼,隨即冷笑一聲。
“我知道了,又是江宋讓你們這麼騙我的對不對?他到底要鬧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