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鈴聲急促響起,是林雲倩打來的電話。
我以為她終於知道安安的悲慘遭遇,是特意來道歉的。
可接聽後,揚聲器傳出女人的破口大罵。
“秦成,你腦子有病就去治好吧?”
“我去陪天澤的女兒過生日,還不是在給你的寶貝兒子贖罪嗎?”
“他整天帶著人胡鬧,成績一落千丈,我花錢帶她出去放鬆心情,你至於報假警威脅我嗎?”
聽到這裏,我再也壓製不住胸腔的怒火。
“林雲倩,腦子有病的人是你。”
“安安帶著她胡鬧?你知道她帶頭欺負安安,每天打翻他的便當,逼著他喝廁所裏的臟水...”
不等我說完,林雲倩厲聲打斷我的話。
她冷笑,沒見到她人我都能想象出她刻薄冷漠的樣子。
“秦成,你還學會撒謊汙蔑人小姑娘了?”
“甜甜是我的奶喂大的,也是我親手拉扯大的,她什麼樣沒人比我更清楚!”
我全身血液冰涼,連呼吸都停滯。
五年前安安出生時,吳天澤剛好帶著剛滿周歲的女兒回國探望。
他說,“倩倩,你為我犧牲太多了。”
當時的我不懂這句話。
可現在卻豁然開朗。
安安出生後,林雲倩將他丟給我奶粉喂養,堅決不肯母乳。
她嫌棄孩子吵,直接搬出去住。
原來是方便去奶吳天澤的孩子。
我嗤笑,耳邊回蕩著嘟嘟的電話掛斷聲。
沒多久,我收到不動產登記中心發來的消息。
“秦先生,您愛人想要把名下的房產過戶給吳甜甜,您同意嗎?”
清晰的聲音如晴天霹靂,我不可置信地後退幾步。
安安周歲時,我爸媽拿出畢生積蓄為他買了一套市中心的學區房。
他年紀小,所以房產證上寫的是我和林雲倩的名字。
本來打算等到安安成年,再把房子過戶。
喉嚨幹澀發疼,我啞著聲音道。
“我不同意。”
果然下一秒,林雲倩興師問罪地找到醫院。
她粗暴扯過我的手臂將我拉到樓梯間,看清我衣服上全是血,嘲諷開口。
“秦成,為了演這出戲,你還真肯下功夫。”
林雲倩從包裏拿出過戶協議,自顧自地掐著我的手指摁在印泥。
“甜甜馬上就要上小學,你趕緊把房子過戶給她,方便天澤接送。”
我煩躁地掙開她的手,將協議撕成碎片。
淩厲的掌風襲來,側臉迅速蔓延開火辣辣的刺痛。
“秦成,你到底鬧夠沒有?”
恰好這時,護士滿頭冷汗跑來,焦急開口。
“秦先生,你兒子出現嚴重的術後排異,現在情緒非常不穩定,哭喊著要媽媽。”
“他傷口嚴重,我們不敢輕易靠近。”
林雲倩眼底閃過著急,但很快就散盡。
她不屑地雙手環胸,嫌惡地睨我。
“還找護士來幫你們打配合,真賤啊。”
“甜甜還在家等我給她煮晚飯,我沒時間陪你們胡鬧。”
護士從來沒見過這麼不負責任的媽,氣得上前扯她的手。
“林醫生,沒有那個護士會拿病人的生命來開玩笑博同情。”
“孩子一直吵著要媽媽,你快跟我們去吧。”
護士的著急和氣憤不似作假,林雲倩的臉上終於出現一絲裂痕。
她狐疑抬眸,從包裏拿出電話。
“天澤,你真的隻是找人給了安安一巴掌吧?”
“要是讓我知道你對他下死手,我真會生氣的。”
揚聲器傳出男人委屈的聲音。
“倩倩,如果你這樣想我,那我馬上消失在你的世界裏。”
行李箱輪子滑動的聲音傳出,林雲倩瞬間慌亂。
她奮力朝外跑去,而兒子渾身是血出現在拐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