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陸欣雨離婚的事情傳開後,我成了忘恩負義的當代陳世美。
給我換藥的護士,針頭紮進我血管時,明顯帶著一股怨氣。
“嘶。”我疼得皺眉。
她翻了個白眼,嘴裏小聲嘀咕:“活該,白眼狼。”
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讓我聽見。
我懶得理她,反手一個投訴。
陸欣雨的師兄,王主任也來探望。
“江嶼啊,做人要知恩圖報。”他語重心長地拍著我的肩膀,“陸欣雨為了你的手術,放棄了這次去國外學術交流的機會。你可不能犯渾,傷了她的心。”
我麵無表情地聽著:“這是她自己的選擇,和我有關嗎?”
王主任被我噎得說不出話,搖著頭走了。
我媽端著雞湯進來,重重地放在床頭櫃上,發出一聲悶響。
“現在全醫院都知道你江嶼是個剛被老婆救了命就要離婚的混蛋!我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江嶼,你到底在想什麼?”她終於忍不住開了口。
“小欣雨哪裏對不起你?你要這麼對她?結婚十多年,你說要丁克,她聽你的,我怎麼勸,她都說要以你為重,可你呢?”
“你老實說,你是不是在外麵有人了?”
我語氣玩味:“媽,您這麼聰明,您猜猜?”
“真假?”我媽氣笑了,“不會有女人,還有孩子了吧。”
“咚咚。”
敲門聲響起。
陸欣雨帶著許陽進來查房,打斷了我們的爭吵。
她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仿佛昨天什麼都沒發生。
“恢複得不錯。”她用手電筒檢查完我的瞳孔反應,語氣溫和地做出結論。
許陽站在她身後,手裏拿著記錄本,飛快地寫著什麼。
然後,他極其自然地從隨身的包裏拿出一個保溫杯,遞給陸欣雨。
“陸老師,您昨晚又熬夜看資料了吧?黑眼圈都出來了。”
“喝點溫水,潤潤嗓子。”
“不礙事。”
陸欣雨擰開瓶蓋,喝了一口。
我冷笑一聲。
“是啊,陸醫生真是辛苦。”我語帶譏諷,“救了我這個‘忘恩負義’的丈夫,還要帶這麼個‘體貼入微’的研究生,真是分身乏術。”
我媽震驚地看著我。
許陽臉色一變。
“江先生,請你放尊重一點!”他義正辭嚴道,“陸老師是為了你的病情才不眠不休,你非但不感激,還在這裏說風涼話,你到底有沒有心?”
“許陽。”
陸欣雨清冷的聲音響起,眼神裏有一絲警告。
許陽不滿地撇了撇嘴。
陸欣雨俯下身,幫我理了理被角。
透著似那種看無理取鬧病人的無奈和疲憊。
“江嶼,你好好休息,別胡思亂想,等你出院,我們再好好聊。”
我一把推開她,拿出抽屜裏的離婚協議。
“和你沒啥好聊的,離婚協議,看好趕緊簽。”
她一個踉蹌,許陽趕忙扶住她。
許陽拿過離婚協議“什麼,你要陸老師淨身出戶,憑什麼?”